麦冬苦茶(下)————变数(1/2)
从骆驼咖啡出来到地库里取车,子律还一直在想她的另一个名字。他曾见过一些她的资料,和父兄姓氏的出入他也注意过,却没想到她生父早就过世了,资料上只是继父。原来她母亲很快另嫁,带着她入了别人的户,自然她的名字看起来是个外姓。
有关邝舒的资料一时也没有找到,高磊和骆驼还在四处拜托朋友帮忙,子律心里烦,站在门口抽了几只烟,抽够了决定回家跟她谈谈。
白天他把事情想得太顺利,猛一下遇到这么多问题让他还有些接受不了,尤其签证拿不到就意味着要留她自己在这里三四个星期,这么久的分离,没到来已经让他抓耳挠腮,心里烧把火似的不自在起来。
回到家里进门没看见人,听见厨房里有动静,过去见她一个人背着门闷闷的坐在高脚椅上,撑着洗里台,面前摊开一本书。空荡荡的厨房里,就见她垂下的脊背,瘦瘦的,他平时好吃好穿的养着,不知道都养哪去了。炉子上做着水壶,中小的火苗,已经开了好一会儿,出咕嘟咕嘟的沸声,水蒸气弄得一屋子湿暖,瓷砖墙上结了一层雾气。她依然对着书页上的几行字想事,连他进来都没察觉到。
这样的她,是澹台舒,还是另一个邝舒?子律无法适应,只觉得自己快不认识她了。他承认自己也瞒了一些事,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在五年后才以这样的情形告诉他,实在出了他能容忍的底线。
坦诚,虽然做起来很难,但也不该是如此隐瞒,子律想着高磊他们劝的话,更是一肚子气,脸色一沉,过去关了火,直接从背后把她从椅子上抱下来,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拉着就往卧室去。
舒的心情一直起起落落,他出门以后,她也担心他会过度反弹。告诉他实情后,有好一会儿他都面无表情,像面对陌生人一样盯着她看,起身拿了车钥匙就出门,关门声极响,震得她头皮紧,那样离开的背影,想当然是在气头上,引了暴躁的脾气。
其实这些事情没有提,也不完全是她刻意,他们彼此从来不讨论这些,私下里的生活很简单,就是吃东西,一起看看电视听听音乐,在床上消磨时光,真正能好好谈话的时间少之又少,为数不多的交谈,也多是他主导说些不相干的,总不给她交流的机会。
被拽着没走几步,到了客厅中央,他突然撒开手回身质问她:“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或者骗我?”
舒揉着被抓疼的手腕,很克制的隐忍着自己的情绪,想去沙上坐,又被他扯住。
“你先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姓什么,叫什么,你是谁,从哪来,你以前……”子律不自觉说话声音就高起来,额头上青筋又爆出来,提到隐瞒就来气,可话说到了从前又猛然打住,他并不希望她有太多从前的。
她并非无动于衷,却继续以沉默应对。一生气,子律就惯常的体现在肢体上支配她,好占据上风。“你过来!”
他扯得猛了些,这次舒是真疼了,手腕上一圈红。平日里顺惯了,踉跄着被拉着,这时候只好吞了委屈,毕竟不是和他闹的时机。
卧室门砰的打开,比不得厨房里有水气的温暖,冰凉凉的,子律过去直接扯床单,把三两个抱枕扫到地毯上。
他要做什么已经太明显不过,舒挣开手腕,见他拉起毛衣领口从头上扯下来,三两下毛衣里的衬衫扣子敞了一大片,露出结实的胸口。鱼肉刀俎,跑是跑不掉的。
她还是一切规规整整,和下午在美术馆里一样,只是放下了盘的头,微微的卷曲自然垂在肩上,淡然素雅,抱着双臂立在床尾,试图以冷静的方式和他交流。
子律管不了那么多,冷静对他就是狗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