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里奥咖啡(上)————分离(2/2)
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邝征坐在树上的背影,眼前好像就是他手里拿着自制钓竿,用柳条编的帽子搭在头顶,偶尔吹个口哨唤她过去。跑起来,她手腕上野花手镯就会散落,那是邝征编的,舒记得他给她戴上前,总说她也是一株小野花,以后要移栽到他的花盆里养起来。
花早就谢了,枯干了,她早离开家,自己养着自己。梦里,舒想冲进水里找到他,拉他游回岸边,不让任何东西绊住他的手脚,等他从大学毕业,找到个体面的好工作,她也从家里出来,跟他一起打拼外面的世界。
这样的憧憬和美梦,整整维持了一整年。一天里,就破灭了。
什么都没有生,他们反而都被绊住了,无法挣脱。梦到伤心处,舒贴在枕上,无意间哽咽落泪。
醒来的时候,现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枕边并没见到子律的影子。狼狈而虚弱,舒草草披了衣服回自己的公寓,翻出感冒药吃下,捂在被子里让自己汗。黎明时的梦太真实,回忆却惊扰到她平静多年的心情,靠在床边怎么也睡不着,身下难受,又没力气处理,就将就着休息。烧又起来,温度不高就是不退,以前也出现过,有很大原因是心里因素反应到身体上。
屋子里开了电视,开了空调的热风,除此以外就是挂钟每挪一格的嘀嗒声音。舒靠在枕头上等着电话响,她还记得上次分手时他打过电话过来,可等到下午,电话还是没有来。等到晚上,楼道里还是没有他的脚步声。说不失望,是骗人的。
子律从早晨睁开眼就一刻不停的忙碌,挖掘她的过去,想办法把办理证件的证明找齐。但事与愿违,这次异乎寻常的不顺利,一怒之下,把手机摔了个粉碎,整个屏幕震裂成两半。
回到公社,抓着高磊商量,如今带她出去已经不是他最关心的事,反而想弄清她的过去,她身边出现过的人,她身上有过的遭遇,种种猜测令他不安。
早晨她在睡梦中还在躲避他,一天里,希望她能主动给信息或者打电话过来,但是她没有,加上昨晚生的一切,并没有把他们拉近,只是越距越远,子律压下想见她的念头,怕又撩起脾气。晚上独自回到公寓,钥匙开门迎接的就是一团黑暗,没有温度的空房子,卧室里依然摊着昨晚凌乱的被褥,他看着心烦转身出来,那一晚,就随便睡在客厅沙上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