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雨篇其十 【忆】缘缺（2/2）

自己回忆不起来，自己似乎回答过同样的问题，然而，自己却对自己最初的回答毫无印象。

――“是吗？那件事我并不知道呢，看来‘缘’是刻意不让我知道的，虽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总之，你还真是单纯呢，孟姑娘。”――

头阵痛不止。不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诸葛陨星自然不会忽视孟择雨的异状，他只能无奈地摇头。

“不要回忆了，毕竟是这个阵法的问题，你只是单纯的凡人，不要做那种事。”

冰冷的声音，虽然是忠告，但是对于孟择雨来说犹如天边之音，她听不见，即使听见了，她也未必会听从，因为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心中缺失了的什么，她就无比焦虑。

想要回忆起来，想要知道喜欢的理由。只凭这一点就足够了，头痛什么的，自己毫不在意。

孟择雨右手无力地支撑着头，她另一只手放在桌下，死死地攥紧拳头，就连指甲也嵌进了肉中，尽管自己如此，她也没有停止回想的意思，仿佛只要一直坚持下去，那缺失的过去就会浮现。

然而，会吗？

凡人是不应该跨过所谓的界限的，在那条边境线的另一边，永远只是噩梦。

真是一个固执的姑娘。

诸葛陨星用手指轻轻一弹孟择雨的前额，随即她就失去了意识，无力地趴倒在桌上。

“呵呵，孟姑娘，你还真是不胜酒力呢。”装作十分平常的口吻，诸葛陨星叫来了森，“森，你就扶你的同伴回房间吧，拜托你照顾她了。”

森此刻也在用餐，但是听见了诸葛陨星的呼唤，她立刻放下筷子走过来，说不上理由，只是单纯地自然而然的反应罢了。

就在森带走孟择雨之后，诸葛陨星开始了自己的独酌。

孟择雨的情况他也知道，因为他原本就是打算借此来试探阵法对记忆的封锁程度的。

只是……想不到会如此伤害她就是了。

不过种子已经埋下，并不需要刻意去要求，在必要的时候，它自然会发芽。

喜欢……吗？人的这种感情果然是无法理解呢。郁哲和练初霜……那两人就是最无法理解的吧。练初霜只是“缘”创造的一枚棋子，在最初诞生的时候就剥离了感情的人偶罢了，可是郁哲还是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呢。即使知道了练初霜只剩下三年的寿命，他也……

――“只有三年又如何？如果能够与她一起笑着渡过最后的三年，我也无怨无悔。”――

真是愚蠢呢，三年之后又能如何呢？那个人偶没有怀疑，她明显是认同郁哲。说起来，“喜欢”这种感情原本就是最不可靠的。谁又能保证，三年之后，郁哲不会搂着另外的人说出同样的话语呢？根本没有人能够保证，哪怕对练初霜怀有怎样程度的感情，在练初霜死后，这份感情也绝对不会不变。所谓的“存在”，在消逝之后，就会变得无比虚无，在“存在”虚无之后，联系着存在的“关系”――“思念”自然也消失了。哪怕是曾经的“我”，现在又有多少人会挂念？

时间。

时间永远都是最完美的破坏者。

另外，记忆也是一样的，如果说能够伪造出一段完美的虚假记忆，即使灵魂还是原来的，一切也都会大不一样。

因感情而建立起的关系，真是相当脆弱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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