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棒鸳(2/2)
谭强道:“昨日我从城里回来,在咱们军营门口遇到一个怪异青年非要投军,我见他身体并不壮硕,本想难为一下他,让他知难而退,却不想他一口答应!而且那人脚力极好,身轻如燕!跟着我的马飞奔,竟甩不开他分毫!这等人,居然甘愿被我刁难,看来必有所图啊!”
“啪——”张文颜一拍条案,道:“拉骑兵营后面的马棚去!捆个结实再问!别让他跑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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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恋盘坐在地,正在制作箭失。一兵卒上前问道:“你就是夜恋?昨天新来的那个?”
“是……我是夜恋……大哥可有事?”夜恋心中不知何事,轻声问道。
兵卒一挥手,道:“起来!跟我走吧!大将军和谭将军要见你。”
“哦,好!”夜恋听闻将军要见自己,急忙丢下手中的活,起身跟他去了。
来至马棚,正见左右各站十名军士,当中掇了把椅子,张文颜坐在上头。身边就是谭强。
那兵卒一拱手,道:“将军,人带来了。”言罢,站进了旁边的一列。
夜恋见此阵势,心中惊忧,问道:“二位将军,唤小的来有何事吩咐?”
“捆上!”闻谭强此声喝,四名军士立刻扑了上去,用食指粗细的麻绳立刻将夜恋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夜恋很是慌张,却不敢出力反抗,惊问:“将军!您这是做何?小的犯了什么错?”
“哼。”谭强冷哼一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说!你混入军营,到底意欲何为?识相的赶紧全说了,若是胆敢嘴硬,便叫你皮肉开花!”
“将军,将军!小的投军是为了报国啊!将军明鉴啊!小的到底犯了什么错?”夜恋着实也急。
“你不老实是吧?说不说?”谭强挥了挥手中的马鞭。
“小的真的不知犯了什么错啊!请将军明示!”
“你再给我装样!”谭强鞭指夜恋,露出狠相。
“哎呀,不跟他废话,先打二十军棍再说。”张文颜说着挥了下手。
“是!”两名军士应声,掇起红漆大棒向夜恋走去,不由分说,举棍便打。
“将军!我冤枉!我冤枉啊,我……呃……唔……”军棍打在胸背之上,震骨裂肺!夜恋不再言语,运起内力抵挡。待二十棍打完,夜恋长出一口气,却看不出多大损伤。
张文颜见他如此,眼光一闪,道:“好功夫!二十军棍都伤不了你分毫!”
谭强更是喝道:“你还敢说你没有图谋?!你这一身功夫,又怎会甘心只做杂务?本来我是想让你知难而退,不想你却一口答应!你这般忍气吞声,甘愿埋没才能,难道不是为不因为另有目的?!”
夜恋大惊,不想会被看穿一半心思。但他心知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真相,咬牙道:“没有……”
“再打四十,看他能撑多久。”张文颜道。
又是一顿棍棒,换做常人,只怕早已震伤了脏器。而夜恋这次也不敢多显露内力,只觉得撞骨之痛,心肺挪位。打完之后,夜恋紧紧咬着牙,忍着疼痛。
谭强哼笑,喝问道:“说不说?不说就继续打!”
夜恋哪里肯说,心想忍过去便罢了。只道:“将军,小的冤枉……”
“你***!鸭子死了嘴壳硬!我看你还是没觉出疼来!”谭强一挥手:“来人!给我吊起来!”
“是!”四人应声,上去把剩余的绳子抛过棚梁,用力一拉,把夜恋吊在半空,有把绳子绑在柱子上。
谭强道:“你不是跑的快么?想必腿上功夫也是过硬!来人!给我打他的腿脚!往关节上打!”
那腿脚关节乃是薄弱之处,如是常人必定一棍便打折了。夜恋不免心骇,暗暗运力,还不敢强作,勉强使真气护住腿脚。饶是如此,棍棒砸下,只觉裂骨之痛。直打的夜恋满额是汗。
“说是不说?!”谭强喝问。
“将军,小……小的冤枉……”
“打!继续打!”
与此同时,王览等人已经回来,杨抑忙去询问情况。军帐中,王览道:“将军,我身有不便,不能行礼,将军见谅。”
“这又没外人,你客气什么?”杨抑关切的问:“怎么样,要紧不要紧?”
“没事,就是摔脱臼了,已经接上了。养几天便能好。跟死去的两位相比,这算的了什么……”
杨抑点点头,面上苦涩,道:“我去把军医请来,再看看你的情况,以后每天还得换药。”
“怎敢劳将军亲去?”
“没事,我正好认认地方,认认人。大虎,你带我去吧。”
“好。”高大虎应声,领杨抑出了帐篷。
将至马棚,闻远处有喝骂之声。杨抑望了过去,却根本望不见什么。高大虎道:“就是这了。”
军帐里客套一番,杨抑请军医出来了帐,高大虎拉住一岗卫,问道:“兄弟,那边为何吵嚷?”
岗卫道:“我也不知道,听说好象是新来的人里怀疑有奸细,大将军和谭将军在盘查呢。”
“奸细?打死活该!”大虎愤道。
杨抑催道:“大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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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查看一番,表示无碍,叮嘱王览近日不可轻动。众人在帐内围地而坐,对今日之事揣度而谈,王览问杨抑道:“将军,我一直很纳闷,您一直心善,那时又是如何现那个女子也是刺客的呢?”
杨抑抿抿嘴,道:“起初我也不怀疑,但是后来想,京城之内多是达官贵人,再贫,应也不至如此。而听城门兵讲,他们也并非打城外来的。你想想,门卒会放贫民的死人进京城么?这是其一。其二,那女子相貌娇美,就是被大户人家娶做偏房妾室也是正常,而且,她的手也太白净了些。其三,若是卖身葬父,当在商街集市,人多之处。为何却在城东一个不显眼的街角?其四,若是京城人士,人群中又怎会与他们不相识,连一句搭话安慰的人也没有?其五,家贫女子大多没有读过书,而当时情况,她声虽哀苦,却讲的头头是道。其六,也是最重要的,当时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大家均未多话,而我们此行也未打将旗。最后,如此近的距离,她应当看的清我也是女子,她一个贫家女子,又如何知道我是将军,还口口声声的叫我将军呢?”
“那种情况下,将军竟能如此冷静,心思缜密,真是让属下们佩服!”王览赞道。
众人还在感慨和敬佩着杨抑的冷静睿智,而杨抑却想起了死去的兄弟,和那时最后倒在一起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