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少年不识道（2/2）

陆天涯盘坐，身体不断的向外散发出淡淡的晶莹的光芒，浓郁如海的血气内敛，流转于五脏六腑，发出隆隆的响声，似是黄钟大吕般的道音梵唱，又似开天辟地的雷霆在嘶吼。一丝丝奇异的光芒不时从陆天涯紧闭的双眼中逸出，清寒如月。

莫问虽然无缘修仙，但他这半生却一直都在思索，有着远超常人的理解。

陆天涯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孩子，资质聪颖，自己摸索修仙的同时，也会思考无数的问题，有一些，连无数修仙之人没有去思考，并看透。不得不说凡心是修仙最大的障碍。

陆天涯自己对道的见解将会注定他的仙途，不过那些都太遥远，陆天涯现在最重要的是踏上那条路。

“自血液孕灵开始，这条路就会完全独立出来。”

“血气反哺，滋养己身。一点一滴的积累，孕育，淬炼血肉，逐步达到沟通天地地过程，这就是‘铸道’，这期间需要不断补充血气，从外物中获取，以免伤了根基。”

“若是一些传承悠久，底蕴深厚的家族和仙门，则会选择‘养道’，在幼年将逆天神物封如体内，滋养肉体，以达到脱胎换骨，血肉通灵，沟通天地。‘养道’时间因天赋而长短不一。”

莫问不时往嘴中灌一口酒，望着陆天涯盘坐的身影，不断地讲述。他明灭不定的目光停留在陆天涯的紧闭的双眼上，心底闪过一些传说。血脉，觉醒……

“所谓‘铸道’是对‘窥道九重天’的统称，一步步铸炼，艰难万分。”

“方式不同，最终都是为了铸炼肉身，使血肉通灵，淬取天地造化，蕴养自身道则神性。”

“那样才算是步入了仙途。”

“你的路只有你自己走，修仙修的就是自己的道。”

莫问也只是接触到了那一禁忌的一角，所知不多。但依旧为陆天涯打开那扇大门。

后面的路，任由他自己走。

陆天涯身上的光芒逐渐内敛，身躯更加晶莹剔透，发丝垂落肩头，刹那间恍若谪仙。他的境界不仅彻底巩固，对于道，和未来的仙途，他也有了一个模糊的认识。

睁开双眼，陆天涯接过莫问手中的酒坛就是一阵狂饮。莫问又重新拿过一坛酒，和陆天涯对饮。

莫问又将述了昔年的见闻。月下对饮，由是让人忍不住举酒畅谈。

“一醉解千愁，万古韶华留！”莫问大着舌头道。

“昔年曾有佛陀殒命，虚空绽三千金莲，一滴佛脂烧尽一域，一切化为虚无。无尽岁月以来，那里时常惊现虚空佛国，三千佛徒在其中梵唱，似乎在超度着什么，修士望而殒命。”

“寻常修士终其岁月不得横渡一域，盖世魔神可隔着无尽疆域灭敌。抬手间炼化一域。”

“寻常修士移山填海，逆天人杰炼星辰入体，化作无尽神力之源，只为倾世一战。”

“……”

那一天莫问讲了太多的神奇，无尽岁月前的辉煌，带着浓重的神秘和岁月的气息，任由世人发掘，猜测。青史如山，横亘无言，流传万古。

“曾有凤翔九天，一域跪服。盖世人杰一指洒凤血。”

“我亲眼目睹一个老者带着一个女童，一步横越一域，所到之处，群兽皆服，大教不出世的老祖带着小辈天骄迎接，一些大族也带着后辈去追寻他们的脚步，无一不想与他们结姻。”

“那个女童尚未修仙，一掌击败所有天骄，血脉之力通天！”

“……”莫问一直不停地往嘴里灌酒，似乎想冲淡自己的忧愁。

想到陆天涯能和凌语儿会代他去那片天地闯荡，留下传说，莫问心底稍稍有些许欣慰。

“莫叔，等我接回落雨，就去挑战那些大族传人和妖族天骄。到时候告诉他们我是你的弟子。”陆天涯豪气地道。

“那些仙门圣地也不放过，我去借底蕴来让你洗经伐髓，改善资质。”

“还有小鱼儿，到时候我给她带镇教神器。”

“莫叔，我去接落雨顺便拐一个仙女来，你得给我主婚。”陆天涯絮絮叨叨的说。

想到当初若非找到莫问，他现在或许就不会有机会去找落雨，而莫问对他更是尽心尽力，把自己的无缘仙途的期望，全都寄托在了陆天涯的身上。陆天涯一阵感动。

莫问去自己的房间里抱来了珍藏许久的美酒，和陆天涯不醉不休。

“男儿千杯徒一醉，管他梦醒几多愁！”莫问的对月举酒。

“举杯邀月尽逍遥，世间几人不寂寥！”陆天涯举酒。

快意沽酒对月浇，

若不轻狂枉年少。

寒苦霜侵自知晓，

醉志豪情比天高。

那一天陆天涯和莫问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等陆天涯摇晃着头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早晨，旭日初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