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脉灵蕴孕神奇（2/2）

高崖上，少年盘坐。

“何为道？”冥冥中似乎有人在问。

“何为道？”少年嘴角带血，轻声呢喃，一如昔日执道而问的懵懂。

冥冥中的声音不断追问，少年亦随着轻声询问，声音相融，问天地、问古今、问自己。

一声声呢喃，带着少年对道的迷茫。莫问将他引上了这条路，他必须要找到自己的道。

万古修一道，道心比天高。

古来圣贤，有多少人历尽世事沧桑、繁华荣枯、生死寂灭，亦苦苦追寻，又有几人得道？

陆天涯要做的，便是保持一颗坚定的道心。

鲜血自陆天涯眉心流出，那里忽然裂出一条裂痕。而少年仍在不断追问。

鲜血如泉涌般自少年眉心流出，少年的躯体几欲消散。

远处，追云沐浴在鲜血中，与几个妖族战作一团，暗中亮起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带着畏惧和贪欲，不甘地退去。

一只巴掌大的雪白色的小鸟展动极速，突然出手，向着陆天涯飞来。

追云眸光一凝，加快了战斗的节奏，却苦于陷入战斗，无力脱身，原本孤傲而不带一丝感情的王者气机终于被打破。

少年尚还在那里盘坐，不断地追问，快要抓住那一缕道迹，找到自己的道的轮廓。

忽地，少年笑了，那样的温文尔雅，身后显现出一道朦胧的轮廓。万般皆作道，何苦追寻？万般皆无何来道，何处追寻？

我走过，身后即是道。

“终有一日，我道独尊，万道臣服。”

浓郁的血气从少年体内喷薄而出，阵阵道音在少年体内传响，如太初，似末法，清晰入耳，又朦胧难明。

陆天涯眉心间冲出一道清冷的光华，带着浓浓的血脉之力，直入云霄，宛若一双巨手，将漆黑的苍穹撕开一道缺口，接引下无尽月华。

皎洁的月光为少年镀上一层银边，勾勒出坚毅的棱角。

陆天涯闭阖的眸子间，溢出几缕光辉，清寒如月。许久，陆天涯的眸子睁开，迸发出两道灼灼不灭的神辉，冰冷如月，清寒无情。

面前，一只巴掌大的雪白小鸟化作流光，向着自己飞来。

少年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那双原本漆黑的眸子越发纯粹，一如头顶的苍穹，那其中有一抹明亮的白光，仿佛孕育着一轮明月，等待划破长夜。

神辉烨烨，仿佛能洞彻一切。那只小鸟在这两束神辉的照射下，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不甘地挣扎着，速度也降到了极致。

缈缈仙音自陆天涯体内传出，一支雕琢着清风明月浮刻的青玉出现在他的胸前。青色的灵气自倦夜中涌出，空灵缥缈，宛如仙气一般。青色的仙气带着一股莫名的仙韵，汇入陆天涯的眉心。

陆天涯身上散发出一股莫名的气机。

陆天涯漆黑的眸子中一点白光愈发明亮，最终化作一轮明月，划破黑暗，浮现在少年眼眸深处。

陆天涯的双眼中均出现一轮黯淡的明月虚影，随着青色仙气的注入，明月虚影逐渐凝实，散发出缥缈的气息。一股莫名的道韵弥漫，唯一、无名、不名……

明明双眼中各有一轮明月虚影，但却给人一种唯一的感觉，宛若只有一轮明月在陆天涯眼眸中悬挂，世间唯一。

依稀间，可见明月上一座青色仙宫，缥缈高悬，难辨其形。仙宫内，隐雾朦胧，桂树下，伊人独舞，恍似飞仙。

少年缓缓闭上双眼，那只雪白的小鸟瞬间感觉身体一轻，振翅一飞，眨眼消失在苍穹之上。

缥缈的萧声在夜空中悠悠地传出去很远。划破了长夜的孤寂，呼唤着黎明。

少年的体内喷薄出无尽的势，眸光烨烨生辉。

黑暗中闪烁着几道不灭的眸光，不甘、无奈。最终眸光黯淡，转头离去。

天际破晓，投下第一缕晨曦，照在少年的身上，如瀑的黑发上闪烁着金光，隐约间可以看见一抹淡淡的紫意。

沐浴着晨曦，陆天涯开始了一天的吐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