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争势（七）（2/2）

宣王眼中掠过一丝杀机。

只要挨过今天，他一定要将古金杀人灭口，永绝后患！

却听古金哈哈笑道：“滑稽！老子干嘛要改名换姓，易容乔装？老子就是古金，过一百年、一万年还是古金。”

“算你聪明！”禾战溪心里轻轻松了口气。

如果古金口风松动，主动承认身份，那么禾战溪只能当场与金谷凉划清界限，率众诛杀金谷凉。

这样一来，虽然他窝藏反贼的罪名依然成立，但毕竟金谷凉已经易容换名，他可以说是受人蒙蔽，一时失察，谋上作乱的嫌疑却去了大半，念在兄弟情分，皇兄禾千流未必会拿他怎么样。

他此时已经顾不上考虑战斗的输赢了。

“你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你这七龙刻星罗盘的武魂，早就将你的身份暴露了！”文砚心冷笑道：“一个人的名字可以改，面貌可以换，武魂却是变不了的！”

“笑话！莫非普天之下，就只能金谷凉的武魂是七龙刻星盘，别人就不能是？”古金言笑如常，矢口否认。

武魂相同的情况确实存在，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所以光以武魂相同这一点，的确无法证明古金就是金谷凉。

文砚心何等老辣，自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放，眼中寒光一闪，继而质疑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藏头露尾，戴着人皮面具？有胆子的话，把面具撕开来让大家瞧个明白！你是不是金谷凉，大家自有公论！”

“你要看我相貌，我就乖乖给你看，那老子的脸面何在？”古金轻蔑道：“要看我真容，你还不够格！”

禾战溪生怕古金露了馅，哈哈一笑，搅和道：“这比武比得好好的，怎么忽然说起反贼的事情来？古金在我麾下做事已经足足有五六年，他如果是金谷凉，难道我还看不出来？本王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谁都会有不足为外人道的伤心事，何必一定要在人伤口上撒盐？既然古金不愿意揭面具，我看就先不揭了吧？”

礼部尚书吕嘉正色道：“宣王所言差矣。如果是寻常的场合，面对寻常之人，我们自然不该逼迫他揭开面具。但今天事关重大，倘若不能证明古金不是金谷凉，天下舆论，恐怕对宣王爷不利。既然古金一口咬定自己不是金谷凉，又何惧于以真面目示人呢？揭开面具，正好堵住大家的嘴。”

本来偏向于宣王禾战溪一方的兵部侍郎汤允祺、吏部尚书沈家悦等人，此时也不敢说话。

谋上作乱的罪过太大，一旦有所牵连，就是灭族的命运。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置身事外。

宣王面色尴尬地看了古金一眼，事到如今，敷衍是敷衍不过去的，真相始终都会揭晓。他只能暗中让手下做好围杀古金的准备，以此来表明立场了。

古金冷冷一笑，道：“既然大家一定要看我的真容，冲着公主、南王爷的金面，那就给大家瞧一瞧，到底我是不是长了三只眼睛，六只耳朵！”伸手在脖子上轻轻一划，慢慢揭开一层人皮。

等到古金彻底掀开面具，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一张令人惊怖的脸，坑洼不平的皮肤上，布满不规则的伤痕，猩红的皮肉向外翻卷，麻斑点点，触目惊心。

众人一看之下，都忍不住将目光悄悄移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