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相认 上（1/2）

午夜时分，明亮的月色倾泻而下，透过垂直的天坑和山壁上的光石照亮着整个山腹。

黎璇倚着湖边的巨石，抬头痴痴仰望着头顶碗口大的天空，思绪烦躁。将揉成一团的野草扔进水池里，黎璇无声得叹了一口气。

自从在宴会上认出黎渊的身影，黎璇一直想办法想与之相认，偏偏为了避免与重凯等弟子再起冲突，最近几日不用斐雅和雀余提醒，他都尽量待在婆娑殿中，勤加练习巫术。即便想出门透气，都会尽量挑选大多数人已经熟睡的午夜之后。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与黎渊相认。

黎璇再次长叹一口气，有些心烦意乱得挠挠头。也许不必这么小心，他应该抓紧时间去找黎渊说明情况，或许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牢笼了。

正当黎璇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身躯一个僵直，然后猛地缩成一团，警惕得藏在巨石后面探头望去。也就是在这里待久了，细微的气息变化都能让他第一时间察觉出来。

“那个……是黎渊？”一个漆黑的身影突然从亮处一闪而过，隐于暗处消失不见。但黎璇还是一眼认出那个戴着帽兜便是如今化名为幽轩的黎渊。

这么晚了，黎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隐约有了猜测的黎璇环顾了一下四周，蹑手蹑脚得朝黎渊藏身的暗处追了过去。

也多亏熟悉白虎宫的道路，一路尾随下来，没有半分巫术的黎璇并没有被黎渊发现。同时黎璇也确定了黎渊是在探查白虎宫的地形和人手分布。

嗒嗒嗒。

细微整齐的脚步声远远传来，黎渊轻身一纵，抓着岩壁紧贴着山壁，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巡逻弟子经过。而熟悉周围环境的黎璇不等黎渊动作，就已经率先闪入一处天然缝隙躲了起来。

等巡逻弟子消失在长廊的尽头，黎渊在谨慎分辨周围一切安全的情况下，才悄无声息得一跃而下，然后朝着早已知晓的方向前进。

“果然……”

看着黎渊快步走向前方，黎璇心中依然有数，辨认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突然转弯朝一处狭窄的岔路快步行去。他庆幸白虎宫有一半隐藏在山体中，更庆幸整个建筑是依着自然形成的洞穴建造，不然以他的能力想要追上黎渊真的是不容易。

“谁？！”

快步行进中的黎渊并不清楚他的一切行踪都在黎璇的注视下，更不知道前方等待的是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手已经将他拉入了岩壁缝隙之中，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别说话，有人来了。”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呼过，黎渊浑身一僵，但直觉让他莫名得听从了来人的话，安静得保持不动，只是下意识扣住来人的命门。

果然没多久，有一列巡逻小队经过。若是没有来人的出手提醒，恐怕这时候他已经暴露了行踪。

“你是谁？”黎渊看着黑暗中那双璀璨如星的眼睛，暗暗扣紧了黎璇的命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高了警惕。

“跟我来。”黎璇没有在意清渊扣着自己的命门，只是拉着他朝缝隙深处走去。

“是你。”一枚发着亮光的细芽儿自黎渊的指尖飞快生长，驱散了黑暗，让他看清了来人的长相。

“可以放手了吗？”见身份暴露，黎璇索性停下脚步，倚靠着岩壁，微微抬了抬被黎渊紧扣命门的右手，声音有些虚弱。

“你为什么要帮我？”认出黎璇是斐雅身边的仆人，虽然察觉到他似乎有些异样，但黎渊仅仅稍微松了松扣着他命门的手。

“也是，我都已经这么大了。”黎璇苦笑着说了两个字，一下让黎渊失了分寸。

“黎渊。”

“你究竟是谁？”看着昏暗中黎璇的面容，黎渊的心中波涛汹涌。

“黎渊，你不认得我了吗？”黎璇低头浅笑，扔下一颗重磅炸弹。“我是黎璇呀！”

“闭嘴！你该叫我哥哥！”黎渊一把抓起黎璇的衣领压低了声音，恶声恶气道。

“就不！”似乎回到了还没有发生巨变的小时候，黎璇的回答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只是下一秒开口训人的高人一等的模样同样气得黎渊牙痒痒。

该死的！多年不见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的惹人厌！虽然黎渊心中有点小小的郁闷，但更多的是对黎璇还平安活着的欣喜和安心。

黎渊和黎渊在别人眼里是同父异母的两兄弟，但其实从小两人感情很好，除了黎璇从不喊黎渊哥哥。

注意到黎璇压抑的气喘，黎渊有种不好的预感。趁着黎璇不备，黎渊一把抓过他的手，不想很快便被他挣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