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醉薄荷 夜夜占氍毹(2/2)
不愧是相府,无论是格调布局还是装潢都比一般的商户人家大气辉煌许多,在良姜还在默默估算每件饰品的价值的时候,沈华年已经领着人来到了正堂。堂中央的人着一身玄衣,头发胡须略显花白,正端着一杯茶悠然自得的品着。已过花甲的年纪,人倒是精神的紧,想来此人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无疑了。
“相爷。”良姜和孔阳都是有眼力见的人,简单的抱拳行了个礼。
“恩。华年你先下去吧,我和他们单独聊聊。”沈华年识趣地退了下去,良姜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大周的第一女将是不是就叫沈华年来着?
“这么晚了,还把你们叫来实在是过意不去,不过实属老夫有事相求,不得已而为之。”
“相爷严重了,不知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见良姜也没有丝毫周旋的意思,沈星河索性也就开门见山了。“我听我一友人说,姑娘通灵识异,可以助人达成夙愿,所以特来问问。”良姜面不改色,但是心里却开始打起了鼓,她偶尔接过几个人的,但都只限于清丰镇,其余时候都是以妖为营生,毕竟这种奇异的能力越少人知道越好。
良姜平静地笑了笑,“相爷真是抬举我了,也不知道谁造的幺蛾子,我就是一个倒腾药的,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本事。”
沈星河也不多说,他知道良姜忌讳,将桌上的一封信递给了良姜,示意她拆开看看。信笺上戳了蜡封,留着良姜美人儿亲启的字样,良姜直接无视,抽出信纸抖了抖,不得不说这人的字儿还真跟他人一样,带了一副女相,娟秀的紧。
“吾之美人儿,见字如晤。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生对你甚是思念啊。想那段时日,谈天说地欢声笑语,简直快哉!美哉!”良姜把信纸一合,努力恢复了一下心情,果真别指望从这人嘴里听到什么正常的话。
“好了,还是跟你说正事儿吧。估摸着你们也快要到上京了,所以特希望你能帮一个忙。至于具体是什么,沈相会亲自跟你说的。你不必担心,相爷自是信得过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书生的事,他的贵人可就是相爷呢。只能说都是同类人。当然帮与不帮还是在你,希望大美人儿能看在小生的薄面应下,最主要的,相爷可是不缺钱的咧。若是事成,小生愿对你肝脑涂地,任凭差遣,以身相许也不在话下!”不知道为什么良姜立刻脑补了一下月劳心写这句话的表情,认真的让人想笑。
“小生今儿的话就到这儿了,改日得空再来找你喝酒。勿念,安好。”落款是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玉面公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名号是的。不过再怎么样他跟相爷也算不得多熟吧,除了傅休思还真想不到能让他动动笔杆子的人儿。
“原来是傅老爷和月公子的熟人,真是失敬失敬。”
沈星河放下手里的茶杯,淡然一笑,面上是历经几十年岁月后沉淀的从容与安稳。“许久未见劳心兄弟了,可还好?”
“大约是好的,看来相爷跟他很熟?”
“算是,毕竟当时小傅走哪儿都爱带着他,见多了也就熟络了。”
“劳烦相爷还挂念。”
沈星河罢了罢手,“小傅走了难为他一人,我曾邀他来上京,他也只是推据。往后的成百上千年岂不是难过了些。”
“相爷你这是…”沈星河点了点头,“我知他是妖,姑娘不必惊讶,几十年音容不改,让人难免不起疑,不过这还是后来小傅亲自跟我说的。”
“看相爷的样子倒是无丝毫畏惧,一点儿都不觉得奇异惊讶?”
“我说不也未必见的你会信,久了久了倒也觉得人和妖也没有多大区别,总归都是万物。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
良姜挑了挑眉,略显诧异,“相爷的意思是有妖?我可不是茅山道士,除妖的本领可没有。”
“你不是很厉害,一向自诩什么都会吗?”孔阳对着良姜低语,接受到了一个完美的白眼,这人真的是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和自己呛声。
“这是你夫婿?”沈星河瞧着两人低头私语的模样倒和那些吵吵闹闹的小冤家有些相似,忍不住出声询问。
“不是!相爷误会了。”良姜匆匆撇清,余光瞥见靠在椅子上的人缄口不言,脸上还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所以他肯定又在腹诽什么吧。
“看你们样还以为是新婚的小夫妻,不想我这慧眼也有出错的时候。”
“相爷太抬举了,在下认为还是令千金这类英姿飒爽胜男儿的女子更让人另眼相看,巾帼不让须眉,相爷好福气。”
子女一向是父母教育的产物,没有听到赞许子女不开心的父母,沈星河也不例外,眼角的纹路都多了一丝欣慰。“公子谬赞了,只可惜小女已经嫁人了。”良姜一脸不解,嫁人了怎还住在娘家?
“今日她娘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回来小住。”似乎是看透了良姜心里的疑问,沈星河开口解释道。良姜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果真是在官场混迹了多年的老狐狸了,猜人心思这种事和天冬不分上下,只不过一个是先天自带,另一个是后期养成。虽是慈眉善目,但指不定在前方哪儿就给你挖了一个坑,等着你往下跳呢。毕竟论阅历,她还是不如沈星河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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