睥睨天下 18 | 恨相逢（中）（2/2）

守在浴池门外的乾清宫总管大太监李公公听到里间一阵水声响，接着又传来皇上斥责打骂之声，知道出了事，赶紧进来关照。一看圣上跌坐在池岸，手捂着头顶，模样甚是狼狈，吓得紧喊来人，搀扶着皇上起身披上衣袄。一众守在室外的锦衣卫闻声入内，见李公公手指着小雨高呼“大胆奴才，冲撞圣驾，这还得了！”不由分说，上前拧了小雨肩膀，按在地上。

万妃和昭德宫的宫女太监闻乱也都纷纷赶来，见小雨闯祸，均大惊失色。

朱见深看着小雨被粗壮侍卫紧按在地上，娇嫩的脸贴在自己脚边，刚才扇的那一掌指印清晰可见，衣不蔽体，湿发沾在颊边，身体不住颤抖，模样甚是无辜可怜。虽然身在君侧擅动武功，已犯下谋逆的死罪，更何况竟让龙体受损，便要他死一千次也都不够惩戒。只是终究“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便要这样白白拉去砍了，也着实心有不甘。一时间室内静谧的可怕，无人敢言。

朱见深瞥了万妃一眼，见她也吓得不轻，冷冷道：“瞧你调教出来的好奴才，昭德宫到底还把不把朕放在眼里！”

万妃惊惧，也跪下身子，一应宫人皆吓得跪地请罪。朱见深一脚揣翻身边小案，案上事物倾落，茶壶杯盏碎了一地。也不理被碎瓷溅了一身的万妃，冷哼一声，在李公公和一众锦衣卫的簇拥下拂袖而去。

万妃跪了许久，只听圣驾离宫去的远了，才站起身。看着被凉在池边的小雨颤抖的背脊，冷声道：“原顾虑着你三分颜面，才请了皇上到昭德宫，让你多少能自在点儿，岂知你如此不识好歹，坏了本宫大事。如今闯出这样的祸，只怕再由不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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