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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善理吩咐侍女准备好茶水，然后领着王川在亭子里坐下，“贤侄先在此稍候片刻，那些个丫鬟们马上就到。”

“家父还有事不能亲自到府上，杨伯父勿怪，只是侄儿被奸人陷害，这件事不能不查！”王川说完这话把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摔在石桌上，“安小王爷这几日都在我府上，那日随我一起去的霞玉记，可那丫鬟狡猾的很，一直低着头不让人看其相貌，幸好我这大丫鬟对她有点印象，这不，我把梅儿也带了过来。”

他身后的孟白风笑笑，端着茶盏道，“这茶不错。”

杨清水随柳氏到后花园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眼角的余光在王川身后的丫鬟身上瞄了瞄，一惊，然后又瞥到旁边坐着的孟白风，莫名安下心来，只轻笑着和杨善理打了招呼，在一旁候着，瞧见那边被一群丫鬟簇拥着的杨清画，眼角的笑意更加浓厚了点。

不大一会儿，几个院子里面的丫鬟们都到齐了，还有杨善理的几房妾室屋里的人，就连他大哥杨义理的几处院子的丫鬟都被喊了过来，这阵势可比早上大多了。

柳氏身子不好，因此杨清水来的时候随手给她拿了件白日里新得的斗篷披上，这母女的寻常动作看在杨清画眼里，却是跟针扎的一样刺眼，杨清水不是没发现杨清画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只是杨清画难受与否和她有丁点儿关系？于是也只当没看见罢了。

“人已齐了，梅儿去认认罢，不过伯父要提醒贤侄一句了。”杨善理说这话的时候却没有看着王川，而是对他身后的大丫鬟梅儿说的，“认仔细点，莫要认错了。”

梅儿缩了缩脖子，侍郎府的规矩可不比这杨家少，她是出事当天负责传话的丫头，因着这事也受了不少惩罚，今日被王川带过来认人，权当是将功赎罪了，当然，前提是她能找得着那人。

趁着梅儿认人的这个空当儿，王川的眼珠子在杨清画身上转了又转，但因为杨善理在场，也没多说什么，倒是把杨清画气得直跺脚。

杨清水和梅儿对视，眨眨眼，没有说话，好在她那天是穿着侍女的衣服，又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过这小侍女的目光还是让她稍微有点不适应，下意识望向一旁的孟白风，却见那人也扭过头看她，朝她勾起嘴角笑了笑。

两人的小动作落在杨善理眼里，拇指上的玉扳指又紧了紧，不知在想何事。

实际上这丫鬟能不能找到已经不重要了，在场的几个当事人心里都有数，杨清水和孟白风铁定是不会承认是自己干的，王川和杨清画的名声就算是再挽救也挡不住这京城乱飞的谣言，而对于杨善理来说，他和侍郎王正业的梁子已经彻底接下，今天能让王川带着人进来无非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也就那么一盏茶的功夫，梅儿重新回到王川身后，然后捂着嘴贴着王川耳根说了些什么，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杨清水身上。

“杨伯父，您可知我这丫鬟说什么？”王川放下茶盏，稍微提高了些声音，也不等杨善理应声，怒道，“说那事就是你这杨府的二小姐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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