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诬陷（1/2）

罗崇山一通慷慨陈词过后，已再度伏拜在大殿之上，同时也再度引起身后群臣的齐声共谏，直吵得龙椅上的古稀老者连连皱眉，好不容易才从脑中嗡鸣里恢复过来：“你们……看来早已认定血海有谋反之意了？”

面对臣下短短几句谏言，李隆基已显疲态，这些文臣武将又如何看不出来？只是今日直谏机会可遇不可求，他们连日跪谏请旨，如今正是见证成效之时，自然也不会就此放弃。而罗崇山既是领头之人，当下已抓准时机再度开口：“禀报陛下，血海有风云王监督，又有卢国公当年约束。若说程游陆早有谋逆之心，臣等本也不信。但他们进来各种迹象，实在不得不防啊。”

“崇山卿，你倒是说说，血海如今还有什么可疑举措叫各位心有忧患。”

方才罗崇山洋洋洒洒说了半天，李隆基听在耳中，并没有显出太多动容，只是缓缓地再度吐出一句疑问。尽管如此，也足以让这吏部侍郎几近贴于地上的脸容显出喜色，连忙趁热打铁，再述依据：“启奏陛下，早前微臣曾在机缘巧合下收留了栖霞堡几名劫后余生者，据他们所言，当日围攻栖霞堡之人，不但有绝影堂三十六杀星，更有传闻中已死在风寒意剑下的施天道、展轮回二人以及数万冥地兵员！”

“什么？”

罗崇山此言一处，殿中百官尽数惊愕。

当初冥地因叛乱而受绝影堂歼灭，施天道、展轮回由风寒意亲手击杀，尸首更是受过朝廷钦使检验无误才受厚葬。如今在栖霞堡一役中，二人身影又怎可能重现？难道说他们之前只不过是与绝影堂密谋，诈死避世以策划什么阴谋，如今图穷匕见之时才重新出现？

抛出这个惊爆消息，罗崇山并为继续进言，而是等群臣喃喃低语一阵，待不安、猜忌弥漫开去后才再度开口：“当初冥地秦镜生作乱，曾放出狂言，曰‘先除风云，再定天下’。显然是早已对风云王施予毒手，这才举旗作乱。如今血海居然祸藏冥地数万反贼，并与其共同进退，只怕谋害风云王之事，程游陆也有参与其中，这些日子来绝影堂所行之事，恐怕也是假借百年传说之名铲除异己，另有图谋。如此，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

至此，罗崇山已在天子之前将自己积压于心中的言语尽数道毕，仍旧伏于地上的他将方才控诉说尽后，重重舒出一口气，暗地里也轻咬了一口舌尖——

“陛下。”仿佛巧合一般，一直沉默不语的杨国忠终于开口进言：“崇山侍郎所言，确实有几分道理。何不应了各位大人的请谏，先降旨让程游陆到来长安，查明真相？”

“众卿家之幽绿，朕已明白了。血海近期穷兵黩武，不但祸藏反贼贼寇，又在安西都护府有所渗透，你们有此怀疑也在情理之中。既然如此，便依国忠你的意思吧。”李隆基倒也没有过多考虑，当下便应允了下来。说罢，他还向一旁高力士轻轻一点头，以作示意。

得天子圣谕，殿中群臣终于放松下来，只觉得自己这数日付出，总算是得到了回应，当下已领着满心欢喜再度伏拜：“陛下圣——”

“宣——血海太上长老李长河、绝影堂主肖寒意、天星贤者王月瑶进殿面圣！”

“明”字未出，尖锐声音已盖过那山呼万岁，抢先一步响彻大殿。在引起百官面面相觑同时，再以惊涛骇浪席卷他们瞬间定格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