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时势（2/2）

传闻血海城现踪当日，久未现身的狂涛、暴雨二堂联袂出现于各处战场之上，向本已胜券在握的燕国大军施予迎头痛击，为唐军争取了一分喘息机会后又悄然撤退，未显身姿，更叫交战双方心感震撼。

另有传言，听闻血海参战，一直身处洛阳皇宫的安禄山勃然大怒。当日已派出城中禁卫前往近在咫尺的风云王府，要将其夷为平地。谁料未待这班凶神恶煞的兵痞走近，风云王府竟凌空而起，偌大一个府邸乘云而行，直向血海城方向飞去。现场之中，只有一句表明立场般的宣言于洛阳城上空回荡，久久不绝。

“风云王心念天下万民，不屑与乱臣贼子比邻！”

因此一幕，燕国声望再度急坠而下。

当日安禄山攻入洛阳，定都其中却并未对风云王府侵扰半分。以来的确是惧怕百年传说之威名，二来则是为了给自己与血海留下余地，哪怕双方不能并肩作战，最低限度也不至于刀兵相向，为自己增加压力。然而谁能料到血海在撕破脸皮同时，竟还作出了这等当众打脸之举？听闻那一声喝斥批判后，这位大燕圣武皇帝再也难忍心中怒火，当场降下圣旨，命范阳节度使史思明率兵征讨血海城，并将之夷为平地。

只是，此等举措，却只被天下世人看作一个笑话。

昔日冥地兵多将广，子弟不下十万，数日之内尽成无名尸骨；栖霞堡各大小据点星罗棋布，也在无声无息间化作残砖败瓦。这燕军如今兵强马壮，正值士气高涨之时，但在绝影堂三十六杀星之前，又能撑的了多久？只怕血海未除，他们燕军倒是先要元气大伤，白白断送了如今的大好局势。

然而史思明心中虽是万般不愿，但终究还是接下了这份圣旨，并在世人的骇然之中清点兵马，不日便要出征血海城。

而在波澜的另一端，首次现世的血海城依旧未有显出什么重大变化。

知节殿高阁之上，程游陆、李长河、肖寒意、王月瑶齐聚于此，正为己方的下一步部署作出谋划。

自古正涵参与群雄大会后，城中原本配备的兵员将士已在这短短一个月内尽数向外派遣而出，或与一众江湖势力合流共组义军，或归入郭子仪、李光弼军员之中，自成编制同时任其调配。如今坚城中除了基本的守城人员，便只余下狂暴、暴雨堂二堂精心挑选的数百名子弟与绝影堂三十六杀星驻守。纵使如此，血海上下却未有显出半点不安或自大感觉，反而日夜演练唐翎早前留下阵法，以待强敌到来。

燕军声势浩大，然而在如今的血海城面前，哪怕他们数量再添十倍也不足为惧。唯独那极有可能会奉圣者谕旨，到来追讨风云王血脉的神魔二族才是血海应该谨慎应对的目标。如今现场中便只有程游陆一名凡人未曾见识过神魔之力，因而在另外三人商讨半日后，许多事情仍旧使他略感云里雾间、不明所以，只得默默记下肖寒意与王月瑶的一言一语，以作调兵遣将。

话至半途，他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将一直藏于心中的疑问道出：“月瑶长老，听你与寒意所言，那神魔二族皆拥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为何仍对血海这般顾忌，至今仍未到来拿下上仙公主与她腹中孩儿？”

听到程游陆有此一问，李长河、肖寒意对视一眼，并未有作出回答。毕竟延灵腹中孩儿乃是唐翎血脉，他们身为弟子自然不敢多言，只有把解答的权利交由与唐翎有八拜之交的王月瑶。

“因为他们的目标本就不在胎儿之上，只是希望借此引出风云王而已。”王月瑶轻巧说道，“何况那孩子身份非同凡响，若不到走投无路之时，神魔二族也不敢对其有所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