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倒势（2/2）

仓促地从纳宝囊中取出一柄银色的宝剑，程晓将之攥在手中，尚且有些颤抖，睁大了眼珠死死地盯着古琅。

太快了！

他不知道古琅为何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察觉，而且在他发动身法时似乎伴随着一股极为强横的灵力。

很快，他看清了那股灵力的形态，带给他的却是更大的震撼！

古琅浑身的皮肤变成了铁红色，青色的烟气从浑身各个毛孔中冒出，如同美丽的丝带一般缠绕在他身体的四周，就像为他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

此刻的古琅看起来就像是天地的宠儿一般，光彩夺目。

“不……不、不！为什么总有人想和我争！”程晓在古琅夺目的身形中有些丧失了理智，于当年在李净尘那里受到过的屈辱，再一次从记忆深处袭上心头。

一股烈焰似的怒火从心底猛然蹿出，烧红了程晓的双眼！

他霍然举起银色宝剑，嘶声大吼道：“我的东西谁也别想偷走！”

他如狂风一般卷起地皮上的烂土渣与碎草根，绝命般地向古琅发起了攻击。

古琅心头自知此时的程晓已经被怒火吞噬了灵魂，而这样的状态曾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为了苟且偷生，他忍受过太多的屈辱，将其吞咽下肚，藏在心灵的最深处，每每当它爆发时，都会疯狂地吞噬掉所有的意识。

那恰恰是无法掌握命运的人的悲哀。

而古琅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要做命运的主人。

“赤冲！”

古琅如闪电般冲了出去，程晓只看见了一道影子的消失，而当他再次看见古琅时，一把漆黑的短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程晓骇然，急忙退后躲避，古琅却不肯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两步抢上前去，一剑照着程晓的右手腕刺了过去。

“啊！”程晓一声惨叫，右手腕被墨回贯穿，手中的宝剑也应声落地。

古琅紧接着一脚正中程晓的胸膛，他就像一块枯死的木头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噗！”一口鲜血从程晓嘴里吐了出来，他惨叫着握住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在地上来回打滚，痛得直欲死去。

古琅剑锋斜指地面，漫不经心地走到程晓身前，结结实实地一脚踩在了他受伤的手腕上。

程晓拼命挣扎，却突然感觉胸前一凉，低眼一看，那把如同死神一般的漆黑短剑笔直地抵在他心脏的位置上。

他顿时不敢再动弹分毫，瞳孔皱缩，惶恐地颤抖着：“你……你竟然也是聚念境……怎么可能……你才入门几个月时间……我、我整整用了二十年……不、不可能……”

惶恐中有些惘然，惘然中有些落寞，程晓此时看起来很是失意、颓废。

古琅却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夜色渐亮，东方有一抹金芒跳出地平线。

古琅觉得阳光有些晃眼，抬头看了一眼，那只青鸟盘旋在上空，发出欢快地啼鸣声，仿佛在庆贺这一场迅雷不及掩耳的胜利。

但是他脸上却没有任何喜悦的情绪。

只是冷冷地扫了程晓一眼，他的语气有些戏谑地说道：“还是你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