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争吵与冲突（1/2）

71年5月21日，刚从地面战线撤回的玛雅?贝尔维斯特没有休息就直接回到凡尔纳设计局继续工作。

“地面战感觉如何？”

虹有些好奇的问道，限于现在的身份，她自己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参加前线战斗了，现在想起来还有真些怀念当初受够了的驾驶舱。

“出乎意料的好。”

强忍住难耐的疲惫，玛雅以最简单的方式回答了虹的提问。

这一次前往地面，她既作为ZAFT士兵参战，也作为Dinn的设计者和测试驾驶员进行实战检测，事实证明，在有了NeutronJammer这种将远距离探测和攻击武器无效化的装置之后，Dinn的战场生存力并不逊于传统空战战斗机，而攻击能力远在其之上。

相对于2月14日冲动之下参战却连一台Moebius都没打到的难堪，这次地面战中7台64式、1艘被迫弃舰的联合军护卫舰让玛雅激荡的心绪平复了许多，在确认地面战线兵力充足之后返回了PLANT，原本的研发工作可是已经拖延了好久了。

“进展如何，Phoenix？”

玛雅转而问起307技术验证组的工作情况，虽然作为313技术验证组组长的她身份上不好过问它组的研发进展，但她知道虹并不在意这个。

“机体开发完毕，搭载反舰光束炮进展还算顺利，还在等待进一步的测试。”

说起这个，虹的脸上显出异样的神采，仿佛将烦心的事暂时全都抛开一样。

“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玛雅感到有些奇怪，以虹的身份在PLANT国内还有谁能让她吃瘪不成？

“没事――被教训了一顿而已。”

虹故作轻松的回答道，闪烁的眼神里有些莫名的苦闷。

PLANT国内能让她吃瘪的可大有人在，只不过这次赶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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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只是坐在自己的钢琴旁边，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如果战火烧毁了一切，如果没有能倾听音乐的心灵，那么音乐又有什么意义呢？”

尼高尔可以潇洒的说着走进军校，而她这个307组组长就只能继续呆在兵器开发的岗位上昼夜辛劳，某些弥漫在PLANT的空气躲都躲不开，比如说，内斗。

从对这场战争的态度，PLANT民众乃至最高评议会被分为所谓强硬派、稳健派和温和派，在PLANT命悬一线的时候他们可以众志成城，但在愚人节危机爆发之后，地球上大范围的饥饿、疾病、经济崩溃、千百万计的普通民众挣扎在死亡线上，种种惨状开始引起PLANT内部的分裂，内斗在此时显露出来。

虹属于强硬派，而养父阿玛菲议员属于稳健派派偏向强硬立场，而他的独子、虹的“哥哥”尼高尔则明显属于温和派，抛开不关心这一切的养母罗米娜不管，这个家庭的3个人就已经分属三个阵营，虹所谓“被教训了一顿”也与此有关。

5月15日，总是缺课的虹第一次去阿米泰尔士官学校，这次是为了参加阶段考试。就在考完之后和尼高尔他们在士官生餐厅里吃饭的时候，和拉克丝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虹刚到PLANT的时候就认识了拉克丝这个“国民歌姬”，当时除了对她空灵悠扬仿佛能拂动灵魂的嗓音印象深刻也没有更多的留意，真正的接触是在69年9月和阿玛菲议员一起拜访克莱因议长的时候。

当时拉克丝正忙着给新歌谱曲，临时充当听众的虹一时冲动兼任了钢琴伴奏，之后她和拉克丝的交往多了起来，双方都克制的保持在音乐的范畴，毕竟虹的政治立场大家都了解。

那时候虽然PLANT外的局势逐渐恶化，但他们几个“**”却还保持着相对平稳的生活，大家都小心避开父辈的分歧，竭力存续着纯粹的友谊，而后，一切都在2月14日被彻底改变。

分歧变成了裂痕，最后成为鸿沟。

即使是在PLANT局势最严重的世界树攻防战的时候，评议会内部的权力斗争也并没有止息，只是被暂时掩盖了。

借助2月15日－3月15日为期1个月的“PLANT紧急事态法”，ZAFT完全接管了PLANT的一切，所有人力物力向军事方面倾斜，以史无前例的效率拆除了整整27颗殖民卫星并将其中的材料变成了送往前线的MS、战线、弹药，虽然其中惊人的浪费损耗不可避免，但却是PLANT能够渡过生存危机的最大保证。

然而当危机成为过去，这些浪费损耗就成为攻讦ZAFT的最佳武器，尤其是在愚人节危机爆发之后，这个问题越加严重，连士官生们也对此产生了明显的分化，虹不知道拉克丝那天到士官学校只是为了看阿斯兰还是另有目的，但就在人头攒动的餐厅里，她和拉克丝爆发了争吵。

“PLANT还在进行战争，拉克丝，有问题等打赢了再说。”

对于克莱因派公然利用拉克丝的“清纯可爱”的歌姬形象招揽人心的行为虹不想说什么，毕竟是他们费尽心力一手捧红的，索取回报也说得过去，但虹没有想到的是拉克丝自己也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怎样才算是打赢了呢，虹？地球的人们遭受了多少苦难你知道吗，这样下去仇恨将会永远纠缠下去，真的要杀光自然人才肯罢手吗？”

拉克丝依然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语调，声情并茂的说辞很显然打动了周围的不少年轻人，毕竟很多人只是出于对Junius7事件的愤怒才参加ZAFT，并没有多少刻骨铭心的经历，随着仇恨逐渐退潮，“地球上无辜的人们正在受害”的说法开始到处传播，赢得了不少的听众。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拉克丝？”

虹不认为一贯立场软弱的温和派能给拉克丝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议，是，地球的人们在遭受苦难，但是当PLANT的3000万民众面临被饿死的境地的时候，那些“无辜的地球人”又在做什么，他们可曾为即将死亡的3000万调整者哀伤流泪？

“虽然不知道地球军的想法，但我想他们当中应该也有人不愿意再继续这样无意义的杀戮和破坏，只要我们提出来，只要我们努力，总能够相互沟通相互理解的，毕竟大家都是人类，都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有什么仇怨化解不开呢？”

拉克丝的话还是充满了温和派的风格，“应该”、“只要”、“总能够”，利用人心底美好的愿望掩盖其中的缺陷，这甚至让虹无法反驳，“愿望”这东西并非通过理性的辩驳就能够击倒的。

“但他们中应该还有人根本不想和我们和解吧？名为BlueCosmos的组织沾染了多少调整者的鲜血，谁敢相信这些持之以恒的杀戮迫害我们调整者长达几十年的刽子手？谁能保证他们这些人会弃恶从善，不再伤害调整者？”

人类本来就不是能够相互理解的生物，充耳不闻才是人的本性，不要太天真了，拉克丝，不然以后即使有克莱因议长保驾护航，你的道路也不会好走。

“或许很难做到，但如果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的话，我们人类就真的太悲哀了，智慧、力量，这些机器也能做到，但我们之所以是万物灵长的人类，不就是因为我们都还有人性和良知，都还懂得怜悯、包容和宽恕吗？”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作为为保护PLANT而战的军人，我要做的是铲除任何威胁PLANT的人，没错，或许这些‘威胁’也是人类，他们有可能也会怜悯、包容我们调整者，但只要他们手中还握着武器，我就无法相信他们，子弹可不懂得宽恕！”

“但我们都是人类，不是杀人的子弹啊，虹。”

“军人是国家的屠夫，你不要太天真，拉克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