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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定性(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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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国庆节了,县革委会的各位领导最近特别忙,除了“抓革命、促生产、促战备”的各项日常工作外,还要为国庆节的各类庆祝活动和安全保障工作分出额外的精力,同时,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事情也迫在眉睫,那就是新的县党委筹组。

秋主任是新的县党委当仁不让的一把手人选,他整天都关心和忙碌着县党委筹组之类的国家大事儿,其他的各位领导们当然也得跟着他忙碌。但其中真正为筹备会议召开出力的不多,忙于自己当选委员或常委而急着拉关系走后门的不少,所以大家都和秋主任一样忙碌,甚至比秋主任更卖力地在奔波着。

革委会的一号人物汪主任倒是不太忙,整日里歪在地区中心医院泡病号,将县里几乎所有的大事小事,都爽快利落地甩给了二把手秋主任,自己真正落了个逍遥自在。

汪主任是“三结合”时被军代表秋鲁硬结合进来的老干部,年纪早过了六十。因为这个年代干部没有六十必须退休的硬杠杠,又被当做庙里供着的菩萨结合进革委会班子,所以他才勉力出山充当了县里的一号人物,也好混一个待遇。

汪主任“三结合”前曾经被打倒过一次,早被这场政治运动吓破了胆,目前国内的政局形势又混沌不清,他想事先站队,满处都找不到庙门,因此更是要么待在医院,要么老老实实守着家里,平日里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今天还是被县里的陈副主任逼着离家,乖乖主持召开了革委会常委会扩大会。

县革委会常委会班子,包括县里正副五个主任,以及一些重要小组的负责人。今天的会议,说是革委会常委扩大会,由于讨论研究的事儿是昨天晚间金光路知青与老乡的冲突,人保工作是秋主任主抓,没谁想与强势的秋主任过不去,再加上知青与农民的冲突又是很严重的政治事件,胡乱插手天晓得会有什么意料不到的烦心事会沾上来,因此常委会班子开会,秋主任不到场,不了解他的想法,其他常委都以各种借口请了假。最终,常委只来了人保组的王抗生组长,以及分管农村工作的革委会副主任陈永福。

王组长本身是常委会班子的成员,再加上今天的议题,正是讨论他目前管辖范围内生的贫下中农与知青昨日的冲突殴斗事件,因此他今天是会议当然的主角。陈永福副主任到场,是由于事关农村和农民利益。他是作为工农兵代表中的农民代表结合进班子的,此前还担任过城关镇的书记,昨天的案地点又是在城关,因此他到会也是责无旁贷。其余参加或列席会议的,是县人保组、城关镇及城关派出所的一干负责人,甚至包括当事的民警孙干事也到场了。

孙干事作为当事人,先简单汇报了昨日案现场的经过;然后城关派出所所长介绍了事情截止会议开始时的破案进展。

暗中煽动村民闹事的陈楼村生产队长陈三已经被抓获。

查清谁是煽动者一点也不难,将抓住的几个参与昨日事件的村民稍微吓唬了一下,说要组织群众批斗、办学习班然后再判刑,立刻就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坦白交代得清清楚楚;伤害知青的肇事者陈三娃昨天已经投案,只等事情定性后处理就完事。陈三娃也坦白交代了冲动伤人的原因,说前些天有知青调戏了他媳妇,但让他指认是否昨天被他伤害的那个知青,他抓耳挠腮想了半晌也拿不准;其余参与昨日斗殴事件的村民,今天早上派出所出动人马抓了几个,其余逃逸者正被通缉。说是通缉,其实派出所压根不想把事儿搞大,更没多余人手去抓,所以留了一个进退灵活的口子。

对于整件事的定性问题,王组长原本是打算和和稀泥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不将它往政治事件上升的。毕竟贫下中农和知青都是革命群体中的一部分,革命群众之间偶尔出现不和谐,那就像牙齿难免还会偶尔与舌头打架一样,不值得大惊小怪。知青下乡运动今后还要继续下去不是?伤害了贫下中农的感情,再分配来的知青往哪里安排?定一个偶然性的群体性冲突为好,占便宜的革命群众向吃亏的群众一方道歉,做出一些赔偿,轻轻处理肇事者就行了。

王组长开了个头,见大多数与会者颔赞同,正打算将完整的想法全盘抛出,但派出所的孙干事在旁边插了一句嘴。

“王组,别的人放了没问题,但伤人的肇事者,特别是那个煽阴风点鬼火的,我觉得还是该作为坏分子打击。”

孙干事插嘴,是因为亲眼目睹了整个事过程。在场三个知青,两个吓得跑掉了,另一个向自己求救的,没有动手不说,还被乡巴佬当着自己重伤,那些乡民搞投机倒把,给人检举后还暴起伤人,根本就是藐视政法机关的权威,抗拒无产阶级专政,这样的人不重重打击,今后那些在城关一带混的,还会将自己这城关的守护神放在眼里吗?他考虑的是自己的权威被漠视,心理有些不平衡。

孙干事政治头脑简单,也向来瞧不起乡下人,已经被抓的陈三交待的那些历史积怨引冲突的陈述,他压根听不进去,认为他是在为自己煽动闹事找借口;他想,即使昨天早上“猴子”真的偷了老乡的几个瓜果,会有那么多黑集市上的人聚集上来殴打他吗?难道这些参与动手殴打的乡民,早上都是被偷了瓜果的受害者不成?“猴子”一帮知青想检举他们立功,从而引坏分子借助村民的对立情绪报复的可能性倒是很大,所以他主张严惩肇事和煽动者。

王组长有些不满意孙干事将肇事者定性为坏分子的插话,他认为孙干事不懂大局,但他批评的话没出口,倒是陈永福先按耐不住跳出来了。

“你知道个啥?老人家都说贫下中农是先进无产阶级的代表,他们是坏分子吗?定性是组织上的事儿,你乱表什么意见?谁允许的?”

陈永福是农民出身,不光对农民具有朴素的阶级感情,更重要的,他是广大农民的代表人物,是依靠学大寨精神树典型成长起来的农民干部,损害农民利益就是损害他个人的利益。原本他对王组长和稀泥偏袒知青就不太满意,但好歹王组长的主观意图是想将事儿化小,他也不好对此流露出什么太明显的不满意,现在孙干事一搅合,他正好就此跳出来。

“城里娃娃们到俺这儿来是干啥子的?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不学好,啥活计不会干,不尊重贫下中农,还整日里好吃懒做、偷鸡摸狗,现在居然展到调戏妇女殴打乡亲,这种行为不能纵容,要狠狠打击。俺的意思是,将这次事件定性为知青拒绝劳动改造,抗拒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典型案件。不是有三个知青参与了闹事吗,为啥光抓农民?将他们先一起抓起来审审,俺就不信审不出来个结果。”

陈永福是有备而来。农村和农民的信息,他这个县里的分管领导总是比别人了解得更详细更迅,陈楼村生产队是他家的地方,陈三还是他本家侄子辈,陈三煽动周围村民想搞一下知青的事他事先是清楚的,心底同样也很赞同,只是受身份所限不好公然支持罢了。知青插队运动开始以后,整个原来平静的农村就开始终日鸡犬不宁,大事小事麻烦不断,小小整治一下引起事端的那些知青,让他们安逸些、老实些,自己的工作就少了许多麻烦。

昨天事后,陈三感觉事情出了自己能力掌控的范围,立马就跑他这儿讨主意。听了完整的事件经过,尽管文化水平有限,但他敏感的嗅觉仍嗅出一丝异味。那个绰号“猴子”的知青,为什么早间偷瓜果惹了祸,下午见到明显是前来报复的乡亲们,不像往日那样逃之夭夭,反而故意激怒他们,从而导致矛盾激化呢?陈永福想不透其中的因果,但又很想将事情整明白。他知道知青们如果经过这次事件后没有受到足够教训,反而由于县里偏袒他们,导致他们错误地认为与农民生冲突后,会有人来挺自己,那么今后他们的气焰就会更嚣张,农村工作将更难做了。

“陈主任,这不合适吧?昨天的事儿,三个知青在场,一个受重伤躺在医院,抢救费用是县里垫付的,是不是会残废现在还难说;另外两个,压根就没参与,看见农民拿着凶器围上来就跑了,这会儿根本就不知道躲在哪里,你还要将他们都抓起来,这不是要将矛盾激化吗?知青和贫下中农的冲突是人民内部矛盾,可不适合往敌我矛盾上转化啊!”

贫下中农与知青的矛盾由来已久,且有由局部冲突衍化为整体对抗的趋势,但几乎今天所有与会干部甚至包括几个常委在内,对这个事件的看法和分析,为了与中央的指示精神保持一致,或者说是由于历史的局限性,都没有往双方是由于经济利益层面不可调和的长期冲突,最终导致矛盾激化,从而引双方流血事件的这个主要成因上想,更多人都认为这是由偶然事件和低觉悟的农民们,因个别坏分子挑唆而引起的。陈永福偏偏是明白人,但他文化水平太低,想得清却说不明,只是强硬地坚持应该深挖到底,将整件事搞个水落石出。

“要抓就一起抓,我反对只抓老乡,不抓知青。那个猴子就不是好东西,昨日里他到底想干啥?居然主动挑衅贫下中农,活得不耐烦了?”

“想干啥?还不是想检举投机倒把份子吗!”

孙干事是转业干部,看不起农民,也同样看不起这个广大农民群众的代表,刚才他被陈永福训斥了一句,心里很不舒坦,下意识的接了一句嘴。

“你说啥?你知道你和谁说话吗?俺不光代表着贫下中农,也代表着县革委会。你啥身份,还有一点起码的政治觉悟吗?我看你和那些知青中的坏份子就像一伙的。”

“你和那煽动村民闹事的坏分子陈三才算一伙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呀,那陈三就是你本家侄儿。”孙干事毫不客气顶了一句。

“孙干事,你是列席来向常委会汇报的,不是来参与常委谈论的,要注意你的言辞。”

王组长在这个问题上还是明显偏向陈永福。

虽然*运动就是要砸碎旧有的秩序和上下尊卑,运动中广大群众参与国家大事也很正常,但毕竟孙干事的行为伤害到了他们这个群体的整体利益,所以他只能出言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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