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生死搏杀 1(1/2)
这是一个难熬的闷热无比的晚上,前半夜肇辄是在极度的忧惧和不安中度过的。他是真没料到计划中越狱倒计时的夜晚,监狱内居然会是这般的热闹。
起先是外院家属区那边看家护院一向性格温驯的叭儿狗,竟然朝天出狼嚎般凄厉难听的吼叫;在此起彼伏的犬吠声中,各家各户的鸡鸭鹅等家禽,也随之扑闪着翅膀“咯咯”叫唤着不停折腾,就是不肯进窝棚。其间也掺杂着许多人家小孩的嚎哭和大人的吼叫声。肇辄甚至都隐约分辨出那个叫斯斯的漂亮小女孩,正啼哭着、吵闹着要找“爸爸,妈妈”的声音,以及许道定对她的呵斥声。监舍楼三楼的走廊,甚至罕见地出现了成群结队窜来窜去的老鼠。
牢房这边平日里就是一粒饭渣子落到地上,监舍里饿得眼冒绿光的犯人也绝不会放过的,别说是老鼠,就是蟑螂也给他们吃干净了。这些反常窜入监舍的老鼠,肇辄判断肯定来自于楼外的野地里。
天色也极为反常。已经快到半夜了,尽管肇辄所住的小号监室没有窗户,但他依然可以透过两道铁栅栏,清晰地看见走廊的墙壁上投下了暗红色的微光,就似日落以后黄昏最后的那一抹夕阳,但是颜色却比那个要稍微黯淡一些。
气候更是异常。尽管待在一方没有墙壁的禁闭室内,比起其他全封闭的监舍要通透舒适许多,但室内的闷热和压抑,仍让他浑身汗水淋漓,因而情绪也是极度不宁。
这个可不是个好现象啊!莫非真如“小东北”所猜测的那样会地震?
自己观天象后判断会从西边而来的暴雨没见落下,天色反而越来越亮堂。夜不黑月不深的,越狱行动中暴露的可能性就大增。难道长时间进行的所有准备工作都要因此而功亏一篑吗?肇辄不停地嘀咕着,祷告着。
然后就是夜班和深夜班看守交接时间的延误了。
三楼值下夜班的看守是两个,一个今晚压根没来,另一个是过了两点才姗姗来迟的,因为肇辄清楚地听到对门等着交班的那位不耐烦地唠叨道:“你看看这是啥时候了,都迟到了整整一刻钟。”
“我可是正点出来的啊。不过出门时我家那条狗今日不知咋的了,咬着我的裤腿管非不让我走,我安抚了好久才让它安稳下来。就是这样,它还恋恋不舍跟在我身后走了好几里地,是被我硬赶回去的。”
接班的那位看守尽管口气是在推卸责任,但找出来的理由却让交班的那位哭笑不得。
“行了,你也甭找啥借口了。老王没按点来接班,那就对不住你了。吃点苦头,多辛苦一些,今天上半夜院里闹腾得厉害,老李帮忙处理完家属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就提前走了,害得我一个人要应付这么一大摊子是事儿,忙到现在连一口气都没能喘息。我也得走了,赶紧回家补个瞌睡,身体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了。”
“走吧,走吧。今天的夜色也是奇怪得很,前半夜那会儿就似白天般亮堂堂的,等到我上路时却又乌黑一片,连星星都看不见了。我来的路上伸手不见五指,连摔了好几个跟头,你回镇上的路上可要当心些才好。”……
查房了。肇辄赶紧装睡,还故意把自己的那双塑料拖鞋显眼地摆放在铁栅栏边上,以便让进来的“管教”看个清楚明白,避免他仔细检查从而现其中的秘密。因为这是以往每日必有的“功课”。
接班的看守因为迟到耽搁了许多时间,又必须一个人完成俩的工作量,所以也没了往日那般认真的工作态度。只是隔着铁栅栏站在走廊中,用手电照了照蜷缩在墙角安睡的肇辄,再又四下随便照射了他的周围,见没有什么异常,然后就转身走向了其他监舍。
等到看守把三楼所有监舍全部检查完毕并走回值班室时,肇辄估计时间应该过了半夜三点钟。
上半夜喧嚣闷热无比的大地,此刻突然间就变得寂静无声。周边湿地每晚“咕咕”叫个不停的蛙不鸣了,草地里整夜“吱吱”不停歇哼唱的小虫也不见了,大地安静得一颗针掉下也能听见似的;天色由明重新变暗,恰如墨染的一般;空气也缓慢地凉爽下来。
只等对面值班室的灯光一熄灭,越狱行动就要开始。这是他和“小东北”早就约定好的统一行动时间和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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