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贿传奇 二(2/2)
其妻张桂花,长得白净、肥胖,但表情苦闷,眼神里总含着一丝淡淡的阴影,一副多愁善感的模样。她约摸比李德才小几岁,比较守旧,仍是脑后一个发髻,一身对襟褂子。她刚刚喂好了猪,然后拢住几只母鸡,让它们在窝里下蛋――别下野地里,额上还残留几滴汗珠。干活,只有不停点地干活,才能排遣心灵的苦闷。
女人心更软,张桂花甚至不敢回忆那痛楚往事的细枝末节,那是她记忆的禁区。她迷信,认为这是自己到临潼骊山上老母殿烧香时,没有扔下300元而是30元钱所受到的惩罚。
“唉!昨晚我又梦见咱们的孩子活了,胖呼呼地趴在我怀里,小口一张一张吃着我的奶。哎吆!痒*。”张桂花似乎还在品味梦中的佳境,黑眼睛里泛出遐想,红润丰满的嘴唇儿惬惬意意地砸了几下滋味。
“荒唐,你要梦就应该把咱娃梦成13岁,咱娃要活到今儿个,该是13岁过了。”李德才反嗔她。
“唉!怨我。”张桂花捏住了鼻子,“我不该急着出院,医生还劝我再住一天,可我总觉得花费不起,要是听劝……”
遇事想不开是女人的心病,多年来她自己给自己搁罪过,搁过一千遍一万遍都有了,总觉得娃死怪自己,是自己“杀”了娃……一念之差就……后悔药吃起来咋这么苦?
李德才耳朵都听出了茧子,他真想说:你咋成了祥林嫂了?但出口的却是:“怨我,我不该在你生娃时还去山里背硬柴卖。”
“没你啥事,甭给你揽。”
接着,两个人同时沉默了,都用想象在脑海里编织孩子13岁时的各种形象。
“呜……呜啊啊啊!”张桂花想憋憋不住。哭了,这一哭就像一河水决了堤,放声嚎啕了。
作者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