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笔：匆匆－3（1/2）

尔后，杨菊仰头望了望天空，早没有燕子的痕迹，她半问半说：“燕子也会死吗？”

我莞尔，确实也只有十几岁的孩子能问出这样的问题。Ｕ．

还没来得及答，杨漫已经抢着说：“肯定会死的。燕子会生下小燕子，如果燕子不会死的话，那么现在到处都是燕子了。”

我笑看着她俩那看似天真的辩论，也不多说什么。等到她们之间辩到找不出词汇时，自然会想起身边有一个人貌似不像摆设。

果然，从坐着辩到站着辩，辩来辩去这才没几个来回，杨漫性子较急，把我硬是给拉起来：“你来说，我知道你肯定知道。”

看来本人有当人工智能版十万个为什么的嫌疑，当即不缓不慢，说：“离题了。今天的燕子已经不是往年的燕子，时间让燕子变了。我们所要思考的我为什么日子总是一去不复返，到底是谁偷了我们的日子，到底这些个日子被谁给藏了？”说这些时，我甚至觉得有稍许别扭，假如时间一去不复返，那么现在的我又算什么呢？为什么我就返回了？

“是啊，佳，你说我们都会长大的。我从来就没看过手表上的秒针会往回走。”杨菊说。

“不对！”杨漫的眼神有些许狡黠，“手表坏了就往会走了。”

“你别打岔！”杨菊不满地看着杨漫，尔后又问向我，“真的没有办法能留住时间么？”

以一个才十二岁多的模样，居然能闪现出青春期少女才有的忧郁，让我很是叹为观止。尔后我对自己说：不奇怪不奇怪，若放在古代嘛，古代穷人家养女不容易，十一二岁嫁为人妇的海里去了。就算在潮汕地区，也有“抱子出花园”的说法。似乎到了现在，营养好了，身体是越来越早熟，但是思维呢？我受贿刚才是话，那是越来越晚熟！这些个忧郁，都是无中生有自个儿杜撰的，千万个原因朝一个方向指：经历地太少。现在少年的经历，哪有以前那些可能几岁就要帮忙家里、可能十来岁就要上战场的少年多？比如刚才上课时，老师举了个例子，造句说：松鼠的尾巴像雨伞。现在得几个人见过松鼠的尾巴啥样？我们的经历都太少，因此我们的视野也被局限在一个小地方中坐井观天。是的，大家都在坐井观天，区别是有些人是在渴望着跳出这个井，去看看天到底有多大；另一些人却自大地以为天就那么大，不必费力气跳出去。此时此刻，孰高孰低立判。

我笑着回答说：“时间可以留住。”

“怎么留？”

“用科学来留。”

“……”两人都表示不理解，这个年代，大家只知道科学，希望当科学家，却没人告诉我们到底什么是科学。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吗？”我问。

杨漫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