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羌管（2/2）
众人相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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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山跑死马。
或者心理上的失望更容易让人疲惫？
踏着粗大的沙砾，越过一座座如同巨人守望的严重风化的土丘石山，孤零零的或者成片的胡杨半死不活的吊在路边，默默望着这些千年来不断走过的两脚动物，打着他们随时忽然倒下加入自己行列的恶毒念头……
“看看看看，看看我”，风开始抱怨，“天哪！！水泡爬满双脚，汗水湿透衣背，满脸飞尘灰泥，双手十指黑黑，顶上大包小包，前胸贴上后背――谁能比我惨哪？！”
雨诗一双眼满是星星，双手大拇指一伸：“才子啊，骚客，出口成章，了不起，了不起！”
风立马神采飞扬，“那是，不看我是谁……的小弟？嘿嘿……”
雨诗翻白眼，呸！“那可真是老大的悲哀……你，洗洗睡吧，啊？”
风笑，眨巴眨巴眼睛，“走不动了――除非有人帮我背东西”。
可惜，“神经大条的女暴龙”一点同情都欠奉：“闪边凉快！”
可怜巴巴望向一边：“雷子？”
酷就一个字：“滚！”
风咬牙切齿：“你个混蛋，没有一点义气！――老大……”
吕飞淡淡地道：“爬。”
?……
一圈笑脸。
……
“唉！”
一百步……两百步……三百步……四百步……
“唉！”
六百二十步……六百五十步……
“唉！”风又叹了口气。
雨诗笑眯眯开始挽袖子“还没完了！知不知道你让本小姐的耳朵受了多少次折磨了？不捶打捶打，你就不知道钢铁是怎么炼成的！不送你个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女侠！饶命啊！小的上有六十高堂一双要养，中有一帮俏俏倚门待归，下有嗷嗷待哺小儿一堆啊，没有了我，那个人间惨剧，可是比豆子还豆子啊！啊――呜呜~~可怜，我到现在还是个处男，连雨诗的小蛮腰可都没摸过啊――”
“噗嗤！”另两位小姐再也忍不住要保持淑女风范，再接着周围“哈哈”的狂笑接着而来。
“啊？我说什么啊我？”风轻轻给自己一个嘴巴，笑眯眯看雨诗小脸一红啐了自己一口，跑开了。
“唉，终于摆脱那个女魔头了――”风抬起右手衣袖夸张地拭汗，左手比了个V，晃晃，转过身，洋洋得意，再转身――
“砰！”一边眼圈上加了个独门标志。
“稀奇稀奇，”雷凑上来，“单边的国宝啊，‘大’开眼界，哈哈！”
宛如吹掉枪口青烟般吹吹手面，举高，望着手，雨诗摆了个Pose，一脸严肃：“别给我狂，容易着凉，别给我装，容易受伤！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箭在弦上，不得不！”叹了口气，低下头，双眼含着泪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老是给我机会让我打你呢？知不知道我的手――也会痛！如果以后你变乖，我去哪再找这么配合的沙包？！哦，天哪！”放下手，利索地转身就走，两步又停下来，很郑重，“我决定送你个称号――贱客！”“哼”头一扬，走了。
默然。
良久，四周爆出紧接刚才不可遏制的大笑。
风身子后仰，嘴巴大张，保持着很有那位著名笑星风格的造型沉思有顷，忽而有所顿悟，点点头，“雨诗啊，你这孙姓真是棒，没有姓错。不过，你排行老二吗？我记得你是独女啊？”
雨诗噘嘴：“大家都是孤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或许是排老二吧，谁知道呢？”
风笑得有点贼，转而一脸沉重，“哦，还以为我记错了，没错就好。”拍拍她肩头，大踏步走了。
吕飞转转眼睛，微笑，看看老中年四人，都是表情古怪。雷疑惑地望过来，吕飞几个手势，雷大悟，“哈哈”笑起来，少顷，吕雯也笑，在不知所以的雨晴耳边嘀咕几声――“恩恩，赶路了赶路了，呵呵”吕飞开始催促停下来的人。
雨诗看看分，又看看众人，咬牙，“有阴谋，肯定有阴谋。”求助得望向吕雯：“小姐！”
吕雯期期艾艾，似笑非笑：“水浒传，就知道你不看……一百单八将里有个叫孙二娘的，开黑店卖人肉包子出身，有个外号叫‘母大虫’……”
“大虫就是老虎，哈哈。”雷子在一旁煽风点火。
雨诗恍然，咬牙切齿，眼角看一个家伙鬼鬼祟祟往前溜：“站住！还跑？跑得了今天想逃过明天？”
“砰！砰砰！砰砰砰……”尘土飞扬，绷带乱飞，脚丫狂舞……
成老经过一个奇形怪状的雕塑：“啧啧，瞅瞅，丫头就不会珍惜，多好的珍稀大熊猫啊？愣是打没了，可惜了的，嘿嘿~~”
雨晴过来了，手帕扔了过来：“洗洗，睡吧，啊？哦呵呵呵呵~~”
雷：“那个啥？怎么怎么一百遍啊一百遍……哈哈哈哈”
风吐了一口渣子，怒视：“滚！没义气的家伙！”
……
“白龙马，蹄朝西，驼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
雨诗怒视：“有个本事我远远不如，就是把别人听着好的弄成让人狂吐的――你还小啊？雷，给这家伙请保姆，饿了，要吃奶了！”
风嬉皮笑脸，虽然很想说出不用远找就眼前的就合适的话来，不过也明白这话说出的后果就是自己有很大可能头上长出两只肉角成为歌里仨徒弟要剿灭的妖怪形象。
“雨诗，你不觉得我们很像西游记一众吗？小姐就是唐三藏啦，要保护嘀~老大当然就是无所不能的齐天大圣，两位老人家和大叔就是护教珈蓝，两位大姐当然就是任劳任怨的白龙马――啊！――那个可爱的妹妹，小龙女啦！至于我嘛――”
“你是猪八戒！”雨诗很不给面子。
“哪能呢？”风嘿嘿笑，“这么有挑战性的角色雷更合适，对吧？俺吧，最合适就是最苦最难最默默无闻的沙和尚了，唉，叫声苦，不知高低~那个六月飞霜~~啊！”
……
一点点一丛丛浓浓淡淡的绿从众人脚边漫过，看着满心的欢喜，越是临近休息地，心情越是急不可待，可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又来到面前，要找到人烟处歇歇脚啊，四顾茫茫，无法可想。
“找到水源，顺着河水走，不管是平原的还是草原的，河水孕育文明是一定的。黄河被叫做母亲河不是白叫的。”吕飞停下，深呼口气。
“可是现在水源也没法找到呢，有骆驼就好了，几十里外就能嗅到水气。”雷思索。
风一脸鼓励：“雷子，你要有牺牲自己顾全大家的心思就非常好，舍却这身没用的臭皮囊吧，向天默默祷告一声‘老头，赐予我力量，让我变骆驼吧’，保准行！放心，我会每年给你烧香的，找到水源别忘了载兄弟一程，看累得我……”
青筋暴起，“去死！”扑通扑通！
“停！”吕飞呵斥两人。侧耳有顷，微笑道：“诸位，欢呼吧，我想我们的沙漠旅行团可以完成使命了――我听到了哮叫的狗吠――哦，还有笛声。”
耶！众人欢呼，没人怀疑他的话，吕飞的体质和深纯的功力很久以前就证明了千里眼顺风耳不是没有可能――风更是大包小包随之瘫软地上，幸福得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