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以神通压道理的悲剧(2/2)
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徐殊说完之后,徐殊猛地抬手一指会元谭运军,声如洪钟的道:“我就来教教你这个会元,我们文人不但有三畏三傲,更是有三敬。一敬天地,天地生万物;二敬父母,父母生养身;三敬时运,时运不来,太公也作钓鱼人。再顺便教你这句话,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过时的会元肚子饥,你这个前朝的会元,饱食前朝之粮,恩受前朝之义,妄想为前朝之官,更妄想积前朝之淫威欺民压世、指鹿为马、枉评乱断,真是可笑之至!如你有我文人三傲三畏三敬,如何不知顺时运,又如何能不占时运,你这种会元,也仅有前朝乱世、朝纲败坏、道德沦丧才可出,正是天下大乱之前的群魔乱舞啊!”
会元谭运军只觉心头一堵,徐殊的字字句句如洪钟大吕敲在自己的心头,自己的确是不占时运,千古第一霉人啊!时运就是谭运军的软肋,而且是千年痛脚。谭运军哈哈一笑,他是什么,他是会元,他是文人的骄傲,他是文人的表率,徐殊字字如刀,但照样杀不死他,徐殊字字如剑,但依然要不了他的命。谭运军哈哈狂笑起来,满头乱如大风刮乱草,一双眼睛血丝如蛛网,深吸一口气,指着徐殊就要破口大骂。
就在此时,徐殊嘿嘿一笑,看也不看谭运军,仰天怒声说道:“帝王不知天时,就是乱政逆施,必定丧国失政;人臣不知天时,就是祸乱朝纳,必定身败名裂;武人不知天时,就是犯上作乱,必定身死人亡;而文人不知天时,那就是世风不正、蛊惑人心、误国误人误事误已,这种人,上不知天地可畏,中不知父母可敬,下不知时运不可敌,就注定要被时运所弃,被万民所唾,被万世所憎,被万古所恶。你这个前朝弃世的会元,连天也容不得你!”徐殊的声音越来越大,字字如雷,句句似鼓,如大海怒涛一般连绵不绝,震得玄清宗整个后山都嗡嗡作响。
会元谭运军脸色涨得赤红,高声怒吼,指手划脚,却现自己的所有声音都被徐殊盖住,根本没有任何的人听得到。文人说不出声,那就与武人被人缴了**有何分别,谭运军眼中血红一片,千言万语堵在胸膛迸不出来,谭运军气啊,急啊!谭运军环眼一看四周,所有的百姓都震憾于徐殊的雄声厚语之中,而自己一身邋遢,站在满身金衣的徐殊面前,正如小丑一般的又叫又跳……
徐殊猛然说道:“你这前朝弃臣,深受前朝之恩,如有忠心,岂不知忠臣不事二主之理,为何不肯学那伯夷、叔齐,如此文人,方是文人忠臣之表率,方是大仁、大义、大礼、大智。”伯夷、叔齐乃是史书中人物,前朝灭亡,因深受皇恩,而不愿吃新朝的粮食,最终饿死阳山,早已被万民传唱。徐殊说到大仁、大义、大礼、大智之时,猛然幻化出自己的十丈虚影,只见徐殊身高十丈、光芒掩日,大仁、大义、大礼、大智八个字被他说来,字字吐字成形,凝空不散,光晕流转,异香四起,浑如佛祖讲经,不可目视。
四周所有的百姓,早已在曾风的外事堂不断的传风和狐狸精事情之中,就知道了徐殊是得道高人,此时徐殊又一展示,许多百姓顿时就跪拜了下去,口呼仙长圣人不断。而会元谭运军,到此时除了一个人,根本没有人的眼光看在他身上,谭运军千种道理说不出、万条言语无人听,谭运军猛然想到,今天之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声败名裂、万人所弃,前朝会元,这个加在自己身上的最后一层光芒将会变成自己的耻辱,谭运军胸中的千言万语猛然化为一口鲜血,噗地喷射出来,本身就已积弱多年的身体一软,谭运军就晕了过去。谭运军晕运去之前最后一句话,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听见:“牛不喝水强按头,他以神通压我道理,我不服气,时运啊!”
是的,徐殊就是以神通压道理!跟这个会元辩论,徐殊只有三层把握不输,更是只有一层把握能赢,但徐殊一点都不怕,徐殊有神通。你有理,我不怕,我让你说不出,千种道理,又如何辩得过一种神通。这个前朝会元,既然都知道自己不占时运,也不学学子牙钓鱼,而偏偏要来装模作样,死有余辜。徐殊想得一点都没有错,这个会元谭运军,本身就久疾压身,气血亏损严重,今日再一伤神忧身,不死不行,而且还声败名裂,可惜啊,徐殊砸了砸嘴感叹道。
徐殊散了神通,看着曾风带领几个人急急的上来,将这个谭会元抬下去,装模作样的灌姜汁,掐人中,文人之斗,凶险丝毫不输武人。徐殊嘿嘿一笑,眼睛扫过六大门派之人,目光落在占念派辈份奇高之人身上,朗声道:“占前辈,可否同意晚辈之言?”前朝会元谭运军,不可能是心血来潮,突然想出名,想来跟他这个高人相斗,那么,必定会有人从中动了手脚,以谭运军无法抵抗的诱惑诱使他来跟自己相对。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占念派的前辈高人。
占念派一门之人统统姓占,以占卜问卦断命之术名传天下,且修为也不弱,在四川之地更是无人不知。这个占念派辈份奇高之人没有否认,他知道,徐殊的修为深厚得没边没谱,这个会元与他相互的眼神交流早已被徐殊所看透。占念派辈分奇高之人知道,如果自己胆敢说半声不同意,那么等待自己的,就是徐殊挟胜之威,狂风暴雨的一通急辩,而且,注定又是一出以神通压道理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