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赌局【中】(2/2)
身旁的独眼金三,此刻正冷着脸,凝神的注视着邓兰兰手中的钢盅。他缓缓地抬起手,用一根食指抵着自己的鼻梁处。
一双眼,本已只剩下一只;一张脸,此刻被那只手又挡住了半边,只剩下半张脸露在外面。
那个叫苟格格的小女人,此刻貌似悠闲、文雅般的站在苟仗仁身后。正淡淡的低着眼眸,用一根镶着斑斑小宝石的,一根长长的小指甲,拨弄着另一只手指上的一根长约两寸有余的宽边‘美甲’。
这小女人面貌似也清秀,捎手弄姿、眼波仿佛并非刻意的流转间,假意青春活泼、聪慧状。却是尽显轻浮、迷乱,某种**很是强烈的‘暗臊’、“闷*”之态。
洪升微微的侧低着头,正全神贯注的倾听着,在半空中飞快摇动着的钢盅里面的声响。
几度摇动,兰兰手中的钢盅砰然由半空盖落下来,象尼面的赌案上叩去。
可是就在钢盅悬空盖落下来的瞬间,那个一直仿佛悠闲地站在苟仗仁身后的苟格格,这小女人身形几乎未动过分毫,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她猛然一弹手指,甚至就连这一弹手指的姿态,都是仿佛是那么漫不经心。指尖的动作幅度缓慢而又淡然的样子,好像正轻轻地弹掉指甲中的一小块桔皮般的样子。
两道闪动黑亮的细针,便从她的指甲中暴而出!
两点寒光,正随着邓兰兰手中盖落下来的钢盅与赌案尼面之间的空挡,象两条拖着长尾巴的萤火虫,几乎没有出一点声音来的,笔直的沿着赌桌的尼面向对面,那正静静地坐在赌台对面,全心凝神倾听着钢盅即将落下声音的,白渔者洪升的双眼。
显然,这两根针是浸过毒的!
其实这个小女人跟着苟仗仁在一起,自然是不会缺了钱花,更不会因为这些赌资而杀人。
此时怵然下此的原因,也许只有一点:她感觉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盲眼老人不爽!看着苟仗仁瞧着邓兰兰的样子,她就闹心!这个*不啦叽的老汉,居然还和邓兰兰‘一伙’,和他们赌钱!就凭你??哼哼,只要姐姐感到不舒坦,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至于后患嘛,到时候再说!反正咱们有‘背景’,事后嘛,自然会有的是人会巧妙地安排一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貌似在那个时代,象苟格格他们这类的人,就是这么看待这个生活着的世间的。也不管自己究竟有什么能耐还是才学与修为,就是认为自己理所应当的可以为所欲为,自己天生就是高人一筹!
其实他们自己也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高在哪里……
以象他们这样人的意愿为主宰。无视一切,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才是天下第一,谁他妈敢管我?!别他嘛管我做了什么,‘我’永远都有道理,永远是对的!
而套用一句时尚的话语叫做“快意人生、及时行乐”,至于其他的嘛,完全不必担心……
这个苟格格,此刻竟然是对那本已是盲眼的贫苦老人,怨毒的下此毒手!
洪升是何许人?!
虽然正全神贯注的听着摇动的钢盅,更没想到会生这样的事情。可怎么会感知不到这等接近于粗浅的、下三滥的手法和计量!
老人瞬间须都起得几乎竖了起来,猛的侧过脸去,面对向迎面来的两点星光。
飞针洒出的度快,却没有急闪的刀光快!
邓兰兰手中的钢盅,此刻已是翁然落在赌案上。而与此同时,就在这个间不容的瞬间,那两点寒光已经到了距离洪升的双眼前,不足一尺的距离。
洪升的脸上顷刻间现出极其愤怒的神情,却仍旧一动也未动的坐在那里,正面的迎向激而至的寒光。
就在那两点疾驰飞过的黑针,马上就要飞刺到洪升眼前的瞬间,一把快旋转着的刀影凌空劈落!竟将那两道寒光顷刻间劈落,两截瞬间被劈断了的毒针,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道,‘啪啦啦’的掉在洪升面前的尼面赌台之上。
刀光仍在急炫,利刀飞旋摆在一个人的手中!
是站在白渔者洪升身侧的那名彭门的快刀手,弟弟彭坚。
彭坚手里的刀,竟是双环套在中指间的两柄锋利的窄细短刀。两柄刀环同时套在一根中指上面,手腕不动,其他四根手指平伸不动,只微曲着这一根中指。两把利刀飞的在其掌中旋转着,顷刻间劈落了那两点急来的黑针。
‘仓’的一声,快旋摆着的利刀的光影,已殒灭在刀手彭坚的袖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