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2)
书里写一个人代表一颗星辰,我们不知道自己是坠落还是上升。他想失去的人同样,坠落还是上升?就好比一只被树尖羁绊的风筝,它已无力飞得更远,可谁又知道安静的淋雨,腐烂在树梢上就此栖息不是它心里最大的愿望?
在这样的日子,他感觉自己的皮肤在灼灼燃烧。
宣誓仪式很简单,高举拳头,将那句熟读成诵的句子当着众人的面大声的念出来,以示坚定,期间穿插讲话,朗诵。
嘉宁站在走廊上,她踮起了脚尖试图张望的更远,四周宁静,偶尔传来几声整齐的朗朗读书声。初秋的雨点和夏天相比,实在是矜持内敛,显得细腻而动人。
她一腿站直,趴在走廊上的护拦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自己另一脚的脚尖,这是她无措时的小动作。她此刻所有莫名的无措都来自于身旁的少年,他就站在她的身旁,沉默的观望着这场楚楚可怜的秋雨。
嘉宁想原来他就是尉迟嘉,被所有人挂在嘴边随时可以拿出来做个正面教材的尉迟嘉,他不仅优秀更谦逊有礼。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他和那天在礼堂里无意看见的躲着哭的男孩子联系在一起。
那天的尉迟嘉,他就像今天下着的这场雨,可能砸中了他心底的忧伤,所以要流眼泪。
而今天的尉迟嘉,他就像昨天明亮的太阳,意味着所有赋予他的潜力正在以他的方式和速度渐渐扩散。
这两者是矛盾的。可气的是,他完全装做不认识她。
她站直了身体,突然看见一团灰蓝色的身影就立在楼下,雨中,东野弋仰起的脸,仍然一如既往的微微泛黑,嘉宁隐约看见他促狭的眼神,他正冲自己扬起手里抓着的一叠纸,嘴边的笑容模糊。
后来,这个笑容成了嘉宁对挑衅一词的最初印象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