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节让我摸一下,就一下(2/2)
“那我跟太师说,叫他不让你学琴、练字。”男孩儿急切道,“她们会绣是她们的。我只想要你的青丝绣成的丝帕!”
这般露骨的话,愣住她这样泼皮耍赖的人,都羞红了脸,啐了一口:“哪家女孩儿的青丝随便送人的?不跟你混闹,我回去练字,否则父亲又说我借故偷懒了。”
“秀安,你答应的,赢了就给我绣啊!”男孩儿拦住她,恨恨道,“你敢耍赖我就告诉上官太师,看他罚你!”
女孩儿挑眉看着他,趁他不备,从他手臂底下滑了过去,像条泥鳅一般。男孩儿气得红了脸,身后传来女孩子跑远的脚步声与咯咯的笑声,如同秋后的金色阳光,撒了一地。
男孩儿立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会心微笑。
安秀看着这些,也不禁笑了,童年的天真无暇,岁月是这般明净清澈。
一阵风起,安秀的身子无法自控子随风而动。四周的天空仍是淡淡红色,更像是她眼前蒙了红纱,光影转换之间,曾经那个十三四的少年已经长成了青年模样。
高高瘦瘦的显得很文弱,黄色外袍迎风而动。仍是那座后花园,但是秋季并不显破败,开满了各色的秋海棠。一个少女蹲在花圃边上,用小铲子给海棠花翻土,施肥。
男子从后面轻轻靠近她,凑在她的颈项边,低声问:“你在做什么?”
少女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你个该死的混闹!把我魂儿就吓了一半!”
男子故作严肃地看着她:“好哇。你骂朕该死的,朕…”
“告诉太师去?”少女抢先说道。打小的时候开始。他便斗不过她,每每被她气得跳脚。男子总是说,我告诉太师去,看他罚你。
如今大了,她总是拿这句话笑他。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作势要抡她。少女灵巧地跳起来,闪到一边儿,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精致的脸颊上红扑扑的,漆黑双眸熠熠闪光。
男子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安秀看着这少女的眉目。总觉得相熟,好似梦里见过一般,见他二人这般打情骂俏,心头微暖。爱情总是让人心头暖暖,似灌了蜜糖,沉甸甸的香甜,少女撇过脸,止不住偷笑。
少女不顾他,依旧给她的秋海棠施肥。男子蹲在她身边。看着她施肥,纤纤十指翻动,灵巧美丽,阳光从她指尖滑落。闪过一丝丝的金色光束。男子侧头看着她的脸,一动不动。
任是她自以为定力修为极高,也扛不住了。抓起细土往他脸上扬:“看什么?你日日往我家里跑,是来蹭饭的么?”
男子扑哧一声又笑了。越长大越不容易生气,倘若小时候。听到这话,他定要叫嚷着说告诉太师去。在他面前,她向来没大没小,从来不因为他是太子或者皇帝而畏怕他,这是他最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秀安,你心中期盼么?”男子问她。
少女不解,扬眉问道:“期盼什么?”
“三个月后,便是我们大婚的日子,我要正式封你为后,你期盼么?”男子往她身边挪了挪,抓住她的手。只要他来,后花园就有侍卫守护,任何人不得进来,他才敢这般大胆放肆。
少女咬唇不说话,睁开他的手,冷淡地继续给花儿翻土,但脸颊却隐隐发烧,心头跳得乱了节奏,下手不稳,一颗海棠被她铲掉了。
“你走开啦,在这儿打扰我做事,看看,这棵花毁了,都是因为你!”少女手上沾满了褐色土壤,直往男子身上推,金黄色龙袍上留下巴掌大的黑掌印。男子就势把她拉入怀中,呼吸凑在她的脸颊,逼上来:“回答我,你期盼么?”
少女扛不住他款款目光,低下头:“我不期盼成为皇后,我期盼成为翟珏的妻子!”
翟珏是他的名讳。
翟珏大喜,眼睛里笑意更浓,凑了上来,吻上她的唇。光天化日之下,少女大惊,要推开他,他却就势将她压倒在海棠花上,毁了一地的娇嫩海棠。
安秀不好意思撇过脸,一阵冷风铺面,连骨头里都是凉意。有人拍打她的脸颊,焦急地呜呜哭:“秀,秀,你咋了?”
安秀睁开眼,眼前的红纱已经摘去,阳光通过树叶,投下斑驳的树荫,何树生顿在她面前摇晃她,哭得跟累人一般。头还是有些沉重,却没有刚刚的昏晕感。
见安秀睁开眼,何树生胡乱地摸了摸脸上泪水,哭嚷着:“秀,你刚刚咋了?吓死我了, 呜呜…”
安秀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回家的路上,用异能变大那些狼狗,然后体力不济,晕死过去。而梦中见到的一切,却是那般清晰,好像是留在脑海中的记忆。无法串联起来,好像她脑海中关于那个叫翟珏男子的记忆,是剩下一天甜美温馨的。
他是安秀这身主的爱人么?
见何树生哭得可怜兮兮,安秀把他搂在怀里:“不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么?多大人了,哭成这样,叫人看见还不笑死?”
何树生吸了吸鼻子,当真不敢再哭了。
回去的路上,何树生驾车,安秀在一旁辅助他,头虽然不再疼了,身子却沉重。安秀靠在何树生瘦小的肩膀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好转了些。
到李家庄的时候,离何家庄还有两个庄子之隔。安秀让何树生把布揭了,然后她把狗全部弄醒。
一用异能,安秀的头又开始发疼,直直地钻心。以往从来没有过,好像是因为这些狼狗,才使得她力不从心。一旦苏醒,那些狼狗开始不安地四下里走动,安秀用异能控制不让它们挑出牛车的范围。
一旦开始想控制它们。脑袋又开始疼,越来越厉害。意念一松。安秀心底发寒。没有异能的控制,这些狗开始有些烦躁不安。不住地狂吠,然后才慢慢安定下来,个个蹲在车里。
安秀觉得不可思议,好奇地回望了一眼,感觉数只狗都在看她,眼睛里带着挑衅的意味。那眼睛像极了人的,好像能说话一般。安秀只觉得毛孔急剧收缩,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身后跟着安秀的马车,眼见安秀从树林里出来。想跟上去,突然觉得劲风扑面,飞沙走石,马儿嘶鸣不肯前进。等着风儿停歇,安秀已经没有了踪迹。伙计大惊,回首冲车厢内的人低声道:“东家,咱们还是回去吧,今日走邪了!”
车厢内的男子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却心不甘情不愿。
回去的时候,发现这条路上,竟然一个行人都没有,刚刚来的时候还能隔三差五遇到一个赶集的人。想到这里。伙计勒紧马缰绳,加快车速想着逃离这里。今日的确是怪事连连。
原本早就该回来了,买狗儿耽误了功夫。晕倒又耽误了时间。回到家时,已经是晌午了。庄子里炊烟渺渺。到了烧午饭的时间。安秀的厨房烟囱里也滚滚冒着青烟,应该是李老伯在给何玉儿父女烧饭呢。
敲了敲门。隔着门听到何玉儿兴奋的欢叫声:“秀姐姐和我哥哥回来了。”
大门打开,何玉儿扑了上来,直直砸到安秀怀里。安秀身子重,被她推了一个珇咧,差点摔倒。何玉儿一愣,惊慌中带着委屈耳朵哭声:“秀姐姐你咋了?玉儿不是故意的。”
安秀扶着马车,忙摸摸她的头,撑起笑容:“没事没事,秀姐姐好着呢。”
“哇,好漂亮的狗!”何玉儿随后惊呼道。小孩子的注意力总是很容易分散,看到狗,她就不深究安秀不正常的脸色以及发软的手脚了。
何树生正要把牛车拉进来,徐婶子正好从地里回来,看到了,顿时大惊:“秀丫头,你咋买了这么多狗啊?”徐氏建议她买条狗护院,她一口气买了十条大狼狗,这要是夜里吠起来,还让不让她这个近邻家睡觉啊?
如此一想,徐氏倒是颇为怨恨。
安秀强打起精神,笑道:“今日遇着好运,这些狗便宜,就都买了下来。徐婶子,你要不要牵一条回去看家?”
“我不要,我不要!”徐氏忙摆手笑道,“我家的家当加起来,还不及这狗值钱呢。秀丫头,你这些狗都养在家里啊?”
“可不!”安秀不明白徐氏这话是何意,她似乎不愿意自己家养这么多的狗。可是她建议自己买狗的,现在为何不高兴?安秀觉得徐氏不是两面三刀的人,自己猜测不出她的想法。
徐氏勉强笑了笑,说要回家烧饭,转身便走了。
李老伯正在帮安秀烧饭,听到外面的声音,放下锅铲就出来看,见安秀拉了一牛车狗出来,也吓了一跳:“秀丫头,你这是要做啥?买这么多狗,得费多少粮食啊!”
何有保本想帮着烧饭,可是安秀昨晚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他下床。李老汉严格遵守安秀指定的法则,硬是不让何有保起身,让他床上躺好,同何玉儿聊天唠嗑,自己烧饭。
何有保在家里,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挣扎着起身,躺了一天,身子也酸痛,正想着爬起来走动走动。热已经全部退了,哪里还用这样精贵的养着?安秀太小心了,庄稼人,发了烧在田里做活儿大有人在。只是他这次比较严重,昏倒了而已。
看到安秀买回来的狗,何有保也吓到了:“秀啊,你这是要做啥?”
安秀精力不济,头不用异能就不疼,但是很重,脸色苍白,唇色无光。何有保最先看出她不对劲,紧张问道:“树生,秀这是咋的啦?”
“没事,爹!”安秀怕何树生说错好,抢先道,“昨儿个我一个人抢了一亩田的水稻,今早就早起,估计是累伤着,路上吐了。这会儿还难受呢。我先去躺躺,你们把东西弄下来吧!”
“哎呀你这孩子,做活儿拼命哪成?”何有保心疼道。“年轻身子不晓得顾及,将来老了一身病。活受罪!快躺躺去。树生,扶秀丫头去躺躺。”
“别别。”安秀忙拒绝。“树生帮着把东西卸下来,我自个儿还能走得动道儿。树生,把包袱给我,我回去躺躺。”
包袱里有银子与首饰,要是公公看到了,问起从哪儿来的,安秀怕何树生编不圆滑。自己拿走了,他们会以为是女人的用度,安秀不好当众拿出来。
何树生自己把包袱背在身上。牛车赶了进来,听在院中。他扶着安秀:“这几步路,我扶你过去再回来卸东西!”
何玉儿也跑过来,拖住安秀的手,关切道:“秀姐姐,我也来扶住你!”
安秀欣慰地笑了笑,任由两个小鬼架着她回房。他们都不及安秀的肩膀高,安秀为了他们不感觉受挫,还故意蹲下身子让他们扶着。比自己走回去更累人。
回到房中,离那些狗远了些,安秀感觉脑袋一下子轻松了,好似刚刚跟谁的脑电波在较力。而自己的力道一开始占了上风,后来却被压制住,自己想反抗。却被压得更加厉害,头痛如裂!躲在房间里。脑子就轻松了。
安秀叫他们何树生出去把那些狗放下来,东西卸下来。不用陪着她。何树生仍是不放心,回头问道:“秀,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儿,你带着妹妹出去,记得把狗拴紧了。先喂些米饭,等我睡醒了再想法子给它们弄东西吃。”安秀推他们两个出去。
何玉儿与何树生仍是不放心,但不好违抗安秀,打扰她休息,只得携手出来了。
等他们走后,安秀把包袱往床里面一丢,和衣躺下了。可能是真的累了,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睡得迷迷糊糊的,又开始做梦,还是那个红纱遮住的梦境,除了叫翟珏的男子,还有别的很多人。
但是安秀看不清他们的面目,除了翟珏的面目一清二楚,剩下的人都影影灼灼。跟翟珏在一起,梦中的那个女孩子是在笑,不管斗嘴还是亲热,她的笑容都是甜美了;不跟翟珏在一起,那个女孩的笑容时而虚假、时而狰狞,很恐怖。
安秀就被这样的梦一直纠缠着,很多的片段断断续续,怎么都连不起来。一会儿是那个女孩子小时候,一会儿又是她成亲之后,总是如一团乱麻,理不出一丝一毫的头绪来。
有些画面很破碎,很有画面又很完整。有一个画面,那个被人称作秀安的女孩子,与另外一个身高相仿的女子争吵。秀安一直忍让着,任由那个女子叫骂,旁边站的中年男人还叫她赔罪。
梦中的片段,安秀却觉得心里好酸,那个女孩子站在那里,她的委屈与辛酸,安秀能清楚地感受到,但是她咬紧唇瓣,不让自己哭出来,低声地道歉。说了什么听不清楚,安秀只觉得心口酸酸地痛。
这般酸痛,竟然把自己痛醒了,一头的虚汗。汗发了出来,头不再痛了,神清气爽。外面已经黄昏,夕阳艳丽如三春之花,将庭院印得璀璨夺目。
何树生在地上订了桩子,把这些狗都拴在地桩上。这些狗初到她家,却不吵不闹,异常的安静。好几只卧在地上闭目假寐,剩下几只站在哪里,悠闲地打量着安秀的房子,还有一只在吃食,何玉儿等着它的面前。
安秀出来看着这一幕,觉得好怪异。她看这些狗的眼神,分明像人的,有孤傲,有落寞,有淡然,有愤怒,都静静地打量着。走进一看,又是狗的眼神,没有什么特殊的色彩,安秀肯定自己想多了。
牛牵了出去,李老伯应该是放牛去了;墙角的叉鱼不见了,何树生肯定叉鱼去了;何有保的房间里传出一声声轻微咳嗽,他在休息;院子里只有何玉儿,她蹲在狗中间,看一只狗吃食,津津有味。
安秀心底发寒,要是这些狗突然发狂,攻击何玉儿怎么办?
虽是过度忧心,安秀仍是奔了过去。走进,只听到何玉儿顿在那条狗面前,轻声地问:“我能摸一下你么?就一下,你的毛好漂亮,让我摸一下吧,一下就好!”
安秀扑哧一声笑了。
何玉儿回头见安秀起来了,忙问道:“秀姐姐,你咋起来?头还疼么?”
安秀把她抱在怀里,整了整她弄得有些脏乱的衣裳,笑道:“早就不疼了。你一个人蹲在这里做啥,不怕狗咬你啊?”
“不会,我给它们喂吃的,它们不咬我!”何玉儿得意笑道,想起吃的,看着安秀,“秀姐姐,你还没有吃中饭呢,饿不?灶膛里煨了饭!”
安秀看了看夕阳西下,有人家已经开始烧晚饭了,笑道:“我不饿,等会儿吃晚饭吧。你刚刚跟狗儿玩什么来着?”
“不玩什么。”何玉儿有丝泄气,“我想摸摸它们,它们都不让,我一过去,它们就躲开了。”
“不能摸头,你去摸摸它的肚子,它一定会高兴。”安秀指了指不远处一只正在仰面躺着睡觉的狗。狗只有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才会露出自己的肚皮,也不介意信任的人摸它的肚皮。
见它这样仰面睡觉,安秀知道它是信任自己及家人的。何玉儿将信将疑,慢慢走过去,稚嫩的小手摸了摸那条棕褐色狼狗的肚皮。那狗一愣,却没有拒绝,任由何玉儿摸着,眯起眼睛还很享受。
何玉儿高兴得直叫唤:“秀姐姐,你看,它让我摸呢!”
安秀也笑:“是吧?你要记住,不能摸它们的头,屁股和尾巴。对它们好,它们就会对你好。狗是最忠诚的动物了,比人忠诚百倍。真正的富贵不淫、威武不屈。”
这话像是说给何玉儿听的,更像是说个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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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十点半准时送到,不过字数不敢保证,能写多少传多少,少了的字数以后再补。早上换水的时候,室友一下子放手,我一个人的手撑起一桶水的重量,扭了手腕。当时没感觉,中午睡了一觉醒来,发觉越来越疼了。哎,女人真口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