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若柳絮因风起 第十八章 嫁与谢玄?(2/2)
看着年华不曾夺走这女子的容颜,却让自己的双鬓染霜,会稽王的心中竟有些隐隐的妒忌。他凑到王妃的耳边,轻声却咬牙切齿的道:“你是不是很盼着我被别人算计死?等我死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你的****会面,光明正大的养一干面首?”
字字如刀,若是换做平常的女子,怕是此时就已经吓得****发软,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了。但王妃仍旧面带微笑的看着司马昱,樱口微开,淡淡的吐出四个字:“王爷说笑。”
“说笑?”会稽王冷笑一声,眯眼问道:“有仆人说桓温入府的那日,你刻意打扮的花枝招展,又在他面前媚态纵横,不是****他又是在做些什么?怎么?孤王年纪大了,伺候不了你了是不是?”
司马昱捏住王妃的手指愈加用力,将那本就如同凝脂的肌肤掐的毫无血色。
王妃的话语仍旧平淡:“王爷忘了,让妾身却****桓温,那是王爷您亲自吩咐下来的事情,妾身又怎敢不办?”
会稽王闻言目中闪过一丝恼怒之意,手上的力道继续加大,几乎快要将手指间的骨骼生生捏碎一般。
荷塘里的荷叶积了太多的水,此时便承受不住如此的重量,微微一斜,叶上的积水悠然滑落如池中,没有什么太大的声响,只掀起了几层淡淡的涟漪。
司马昱手上的力道也渐渐的松了下来,他深深的喘息了几次,有些疲惫的坐了下去,倚在身后的软垫上,微阖的双目显得有些苍老。
“世人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桓温这人太厉害,我用他,总要抓住一些东西才能让我用的放心。这世间的温柔乡,再温柔的美人儿又哪里能够温柔过你?所以让你去试试,你别怪我。”会稽王闭目歪在那里,不论是说出的一字一句,还是身上从头到脚,都向外散发着疲惫的情绪。
王妃的下巴上如今多了一个青印,想是方才司马昱生生按出了淤血在那里,好不惊心动魄。但她却没有什么太多的表示,只是跪坐于他身边,重新拿起了香案上未绣完的鸳鸯戏水,轻声说了句“王爷严重”。
这言词太清冷了些,清冷的让会稽王的心头闪过一丝暗淡。
雨声悠扬的落进万户千家,不知有多少人把盏观雨,引来那离愁别绪,不知又有多少人身处雨中,淋了个痛快淋漓。但他们都是幸运的,毕竟他们都将情绪释放了出来,这世间最难熬的情绪,莫过于深埋心底,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雨中有人逐渐跑近,地上的积水被这人踩出了一片啪嗒啪嗒,听来有些急躁,但又有些轻盈。
有人粗鲁的推门而入,连一声通报都没有。王爷没有睁眼,王妃没有抬头,因为他们都再清楚不过,府中能这样不尊礼法的,只有司马道福一人。
“我不要嫁给桓玄”司马道福径直的冲进内屋,二话不说的便对着二人高声了一喊。她身上的雨滴顺着红色的襦裙和发髻滴落下来,滴在竹席上,清脆动听。
王爷微睁眼睛看了她一眼,懒得再管。王妃耐心的绣完了左面鸳鸯头上最后一片羽,头也不抬的轻声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你一个小孩子家家能够做主的?更何况桓玄是桓温长子,生的也是风神俊秀,腹内也是有大学问的人,又哪里配不上你?”
司马道福紧抿了双唇,双眸里的泪光凝成了比窗外碧荷还光洁的一片,她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声,但却抑制不住的大喊道:“我不管我不管他桓玄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见过他一次,根本就不认识他,也从来没在一起玩儿过,凭什么就要跟他一辈子”
毕竟还是孩童心性,司马道福并不十分清楚婚姻是何物,但只是下意识的抵触着,不愿屈服接受。
“不过是刚刚订了亲,又没说明日就要嫁过去。再说了,不认识又怕什么?我嫁入王府的时候,还从未见过你父王,如今不也过得挺好?”王妃淡淡的说着,下巴上那淤青的印记却愈加明显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道韫姐姐说过的,婚姻大事就该自己做主,跟别人没有干系的”司马道福几乎是嘶喊着说出这句话,可是话末却引来会稽王的一声嗤笑。
“谢道韫?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罢了,除了给自己家族遭致祸患,还做过什么好事情?福儿,你以后少跟她在一起。”司马昱冷声说着。
“我才不听你们的”司马道福见自己怎么说都没有用,一咬牙一跺脚,狠狠的道:“我死也不嫁桓玄反正就是不嫁就算我嫁给谢玄,我也不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