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光华年少 第四卷 定之华中 一四一 赐婚(2/2)
梁嘉楠怒极反笑:“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她真有这么好,你嫁给她啊!”
“这……其实你回皇都的话。倒未必能寻得这么好的一门亲事。”
“为什么?少爷我玉树临风貌比少潘安,哪里找不到好姑娘了?!”
天冬自然不好说因为他先前干过的事情在当年曾被传得沸沸扬扬,所以以他地身份,才会至今没有任何女子上门提亲。看着梁嘉楠气得几乎要跳脚的模样,他清清嗓子,问道:“你真不喜欢那叶宫小姐?”
“做朋友可以。”
“那就是说,婚事之事是不行了。”天冬道,“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说这些话时,没有外人在场吧?”
梁嘉楠没好气道:“有哪些人,你不也看见了吗。”
“嗯,既然没有其他人,那么改**向宇皇说说,让他取消了这件事情便好。毕竟,这干系到两个人的终身大事,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凭一时口快,而将两个人的终身轻易许出去。”
梁嘉楠其实也想到过这一层,但是,他气的是姬扬的恩将仇报,和叶宫的退缩。这令他产生了被背叛的感觉。好在素来与他争锋相对地天冬难得好言安慰了他几句,否则,他真要怀抱着一颗破碎的心去做坏事了——反面角色们,不都是因为受了某事刺激、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受害者么?
姜承昶回到驿馆时,泪痕虽早已干透,神情却依稀带着恍惚。
打个手势,示意亲随们四下散开后,她也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伸手去点烛台的那一刹,黑暗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是殿下回来了么?”
神思不属的姜承昶顿时吓了一跳,手一颤,重打了几次火石,才将烛台点亮。只见烛光悠悠之下,立于一旁的,可不正是纪允然。
她勉强笑了一笑,道:“允然,你守在这里做什么?”
“殿下去了哪里?”
“无事,不过随便出去走走,一时忘了时辰罢了。”
“是么,那殿下为何作这般打扮?”纪允然指着姜承昶一身黑色窄袖扎腿地夜行衣,慢慢问道。
见姜承昶一愣,她又说道:“莫非殿下连我也不肯信了么,做事也不告诉我一声。”
“怎么会……”姜承昶道。
“殿下近日神情总是若有所思,举止也异于往日,更不惜将国中之事放下,在此地盘桓不去。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还请殿下给我一个答案。”纪允然极少有如此强势的时候,但当她露出这一面时,代表她是得不到答案绝对不会甘休。
看着一脸坚决的纪允然,姜承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也今晚所做之事、所生之思、所感之慨,都是她心里最深的秘密。虽然纪允然跟随她多年,也知道她与母亲之间不睦,但毕竟只是表面。她的内心深处,那份曾被自己亲手打破的渴望与希冀,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哪怕是纪允然,也只知道她往往为此苦恼,至于究竟是怎么个苦恼法,就说不清了。
而要强的姜承昶,也从来不会主动将伤疤一一剖示给别人看——即便她肯,但那连自己也还没理清的心情,又要如何摊示在别人面前?
两人便这样默默相对。许久,纪允然低下头去:“时辰不早,殿下歇息吧。”说着,便向门口走去。她在这里等了她很久,连晚饭也没有吃,却一点不觉得饿,只是心头茫然。
“允然!”擦肩而过那一刻,姜承昶清楚看到她脸上一抹黯淡,不由失声喊住她。
纪允然在门口站定,却没有回头。
半晌,姜承昶轻声道:“你也好好休息。明天我便向宇皇拜别,准备回国之事。”
若在往日,纪允然少不得要问问她作这个决定的前因后果。但今日,她只在鼻中应了一声,便走开了。
看着她背影融入夜色之中,姜承昶也是一阵怅然。草草洗漱之后,在床上辗转许久,才迷迷糊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