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司隶校尉(2/2)
难言之隐,难言之隐,玄德,你次次皆是这句话,到底是何等难言之隐,你倒是说呀。”
刘备心中苦笑,既是难言之隐,又如何说得出来?实话不可说,谎话又编不出,若以“父母在,不远游”为由,倒是可以搪塞,可他却偏偏不想如此做。
“唉——”见刘备又沉默下来,公孙瓒叹了一口气,像似认命了,无力的拱了拱手,转身离去了。关上大门,重回庭院,刘备神情有些淡淡的忧伤,公孙瓒应该是搞定了,但老师卢植那一关又该怎么过呢?
雒阳固然是个好地方,可惜这个机会终究来得有些不是时候,尤其在父亲升任会稽郡守的消息传回刘府之后,更显得如此。
自己终究是太年幼了,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就算去了雒阳,又能如何。顶多是结交几个权贵子弟,满足一下自己见见青少年之时的曹操、袁绍、袁术等人的好奇心罢了,又与现实何益?或许能铺平些未来的仕途之路,但如今父亲做了两千石,自己已非是无有背景之人,再加上一些自己的发明创作,又何愁入仕无门。
相反这涿县虽小,却可容自己大展拳脚,通过不断的实践与学习来提高自己的能力;况且自己若去了,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一众班底又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如野草一般荒芜吗?或者放任自流,指望其自行成材吗?那么这和后世平日里对自家孩子不管不顾,只会拼命地送其上各种班,然后既愤怒又纳闷自家孩子为何平庸的不靠谱家长有何两样?无论上辈子还是此世,刘备始终坚信一件事:后天的教育与努力远要比一个人的天赋更能决定一个人道路的长远。
随着这一个个理由在脑海涌现,刘备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既然已做了决定,那就容不得再有丝毫的踌躇盘桓,如果有,那便说服自己。
“今已瑟瑟秋,何以寄相思。”刘备轻轻吟道,不知为何,想到就此别离,三五载内或许无法再见,他脑中所想起的第一个人,竟是卢媛那小丫头片子,唔,果然嘛……
“碰碰。”敲门之声又蓦然响起,刘备皱起了眉头,这公孙瓒刚去,此时又会是谁?该不是是“曹操”吧?想到这里,刘备怀着复杂的心情又向刘府大门行去。
大门再一次被打开,然而令刘备失望的是——门口所站的并不是老师的女儿,而是一个青巾裹头,腰配长剑的青年,不过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
“你是……”
十月,随着卢植的离去,偌大个县学又变得空荡起来,好在本地的豪族刘家与张家不吝重金,请了几个涿郡颇有名望的老师,才不至让县学就此衰败下去。
而自卢植去后,刘备去县学的频率也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几位老师开始还有些不满,但等他们对刘备进行了一番刁难般地考察之后,从此便不在此事上絮叨,相反刘氏子聪颖早慧的名声却渐渐在幽州大地流传起来。
熹平五年五月,涿县刘府中的一间堂室内,站着一位身长七尺五寸,着皂色华衣,头顶束髻冠的英武少年,而这个少年就是十五岁的刘备。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默然逝去,并悄无声息地改变着一切,三年之后,随着刘备这个原本历史上未有的变数的茁壮生长,那个曾为后人所熟悉的汉末社会已变得面目全非。
熹平二年到熹平五年,本应是远在雒阳的少年天子刘宏最英武的一段时间,各种改革手段、措施在这三年间不断涌现,其试图挽救这日益衰退的帝国的决心,一度海内士子以为“明主在朝,中兴有望”;然而在这个时空的刘宏似乎提前进入了被重重打击击垮之后意志消沉、耽于享乐的灵帝模式。
还有,公孙瓒去了雒阳之后,如同刘备预料之中的那般,并没有安心在太学求学,反而到处结交些狐朋狗友四处厮混;可是这些纨绔子弟的名字真是好熟悉啊,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唯一让刘备欣慰的是:在他的辛苦努力之下,涿县刘家所得到的蓬勃发展。不仅田亩与优质佃农的数量翻了数翻;并且在此其间,他通过一些小发明,新开辟了诸多财源,并以这些钱财开道,将刘家的根须彻底扎入了涿县之中。
最重要的是,在自己恩威并施地调教之下,形成了以张飞、耿雍、刘显、刘亮、王旭(与张飞打第一架的那个小子)、刘信(刘备发掘的一个族弟)、杨纹(涿郡比曹椽史杨恢之子)此七人为基础的班底,虽然其中除了张飞、耿雍以外,其余在历史上皆是籍籍无名之辈,但自古以来,草野之中所埋没的英雄人物还少吗?有道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至少于刘备看来,这剩下的五人皆有独当一面之能,尤其是拿刘信与杨纹,更有着成为名将贤相的可能性。
然而这些改变与自己手中的这份奏报上所承载的消息比起来,却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父亲竟然要去当司隶校尉了?”直到现在,刘备也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