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鬼咬脸（2/2）

常澈的身体被老道用雷火和天地奇珍重塑过，一滴精血都何其的独特，他刚滴的那一滴精血已彻底融进两鬼童的体内，一经催动两鬼童自然是无力抵挡，更不能够对他下杀手。

“哥哥，别杀妹妹，求求你别杀妹妹。”

男童珍珠般的眼泪哗啦啦滚落，痛苦的哀嚎着，浑身剧烈哆嗦，惊恐悲痛的看着常澈，鲜血湿透常澈的衣衫，他脸上全都是女童啃食的碎肉屑。

“嘭。”

雷电将路旁的一颗大树击倒，燃烧起熊熊烈火来，常澈在最后那一刻撒手，他没有伤害到女童。

女童被常澈扔到一旁，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满脸都是眼泪，她很害怕，刚才那一刻她好像着魔般，只想着吃掉常澈。

常澈知道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他感觉到天昏地暗，心腔都好似炸裂，似豺狼般干嚎着，眼泪簌簌流下，疯一般的朝着远方跑去。

他跑着跑着想到花轿内的冤魂，他这样不顾一切的逃跑，那冤魂该如何回家呢！既然毁容一切都不能再挽回，他这样的颓废又能怎么样？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他们都是孩子，是没人痛爱的孩子，做错事情是难免的。

男童、女童浑身的筋骨都在抽搐着，声嘶力竭，欲哭无泪。女童想常澈该杀掉她的，但他没有那样做？她越想越痛苦，越想越难受！只觉得胸口似有东西填着，压着，箍着，紧紧地连气也喘不过来，那是从未出现的一种痛苦感情。

“凤儿，你别哭，我们回幽冥界！”男童想背起抽泣的女童，女童抡起粉嫩的拳头抵挡。

常澈想通此理后回到花轿前，幽冥鬼童看到常澈的那一刻神情很复杂，有惊恐、有痛苦、有欣喜、有不解……

常澈回到这里的那一刻如释重负，他笑着说道：“黄婆婆将你们交给我，你们犯的错误就是我的错，你们不需要自责，更不用愧疚。”

两鬼童的泪水夺眶而出，二颗暴戾、阴冷的心在一刹间被融化，一丝曙光照进他们的心中，那种温暖使他们着迷。

凤儿看到常澈那张怪脸，缩到草丛堆里面不敢露面，十五年前她从死掉的娘亲腹中出生，一出生她就是孤魂野鬼，他和哥哥游荡世间，遭受众鬼的欺辱，为改变这种现状，渐渐的他们变得阴狠毒辣，凡是她讨厌的她就会杀掉，可今晚的一切都和以往不同，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常澈。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常澈独自一人到花轿前，他掀开花轿，只看到一落魄的道士坐到里面，提着一破酒壶喝着酒水，打着饱嗝笑嘻嘻地说道：“小娃娃，数日没有见面，你就将老道还你的躯体弄得乱七八糟了，是被哪只偷腥的小猫咬的。”

老道摇摇晃晃出了花轿，醉醺醺地说道：“都怪老道糊涂啊！你的那副躯体是用世间最珍贵的灵药炼制，那小女鬼贪吃将你的脸给咬没了，你这番遭遇都是老道一手造成的，既然如此老道就给你恢复容貌，算老道给你的赔罪了。”

老道自怀中掏出一物，猛地朝常澈的脸撒来，常澈闻到迷香的味道昏死过去，他迷糊中觉得有人用刀划着他的脸。

常澈醒来时，天刚蒙蒙亮，他睡到槐树下的一块大青石上，身旁盘膝坐着一老道，老道睁开眼睛打量着常澈，递给他一面镜子道：“你看看老道的技术如何？”

镜子内有一张脸，一张很完美的脸，独一无二、十全十美，堪称绝代男子，他以前就是风流倜傥、神采英拔、通读国教典籍的他气质出众，才华卓越，一颦一笑都有着一种风情，使人如沐春风。

“我想要的还是我自己的那一张脸？”

老道微笑道：“有时候你看到的并非是真相，你不能接受的也许正是你自己，这张脸也许就是原本的你，你一直都被蒙蔽在那一张脸下，掩盖了原本的身份，就是想要保护你自己，老道只是替你恢复了原本的容貌。但你的心到底在哪里？老道的这一番话你迟早会明白的，你也不用刨根问底，你身体的那一股异香我已经替你隐匿，你也无需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