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儿时玩伴（1）（2/2）

“作品？这些狗屁东西也配叫作品？”这种话无论是殷越从前作为高级知识分子时，还是现在作为市级高官，他都是不可能说得出口的。然而他还是对音符骂出了这样的话，可见他真的是到了气头上了。

“这些画到底是哪里伤了风化，又是哪里触了您的怒呢？”

“你……你……”

殷越词穷，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音符。

音符觉得是自己占了理，继续说道：“我靠画插画为生，一没有偷，二没有抢……更没有干其他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劳动赚钱，这有什么错吗？”

音符说完这一席话，殷越笑了。他用充满讽刺的笑声嘲笑着儿子：“哈哈，你还没有违法犯罪哪？你都已经是个杀人犯了，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没违法犯罪？你是不是哪一天准备连你妈和我这两把老骨头都给杀了？啊？”

殷越的话深深地刺伤了音符。要知道，对于那段不堪回首的杀人经历，感受最最痛苦的人，其实莫过于音符自己。

音符沉默着不再说话了。

殷越继续数落音符道：“要不是我把你从里面弄出来，你现在还在大狱里蹲着哪！”

李怡焦虑地拉扯着殷越：“老殷，你少说两句，孩子心里也不好受……”

音符果然爆发了：“我请你把我从监狱里弄出来了吗？我是哭着、喊着了，还是跪在地上求你帮我了？一切都是你自作主张，是你心甘情愿、自主自愿所做的决定，与我无关！难不成我还需要对你感恩戴德？难不成你还要让我每天对你言谢一百遍吗？这样你就能找到你那卑微的满足感了？”

李怡带着哭腔，拖着长音道：“小甫——！你也住口！”

殷越左手扶着李怡，右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心口，气得浑身发抖道：“你这个逆子……逆子啊！”

音符继续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住在这个家里，你们最多也只不过是添双碗筷而已，除此之外，我没有再花过家里的一分钱。如果就连这样你都看我不顺眼的话，那我只好走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殷越摇着头说：“畜生，你这个畜生……”

只是音符已经习惯了。看来，除了他的挚友，他的父亲也已经开始用这个词来骂他了。

李怡使劲拽着殷越说：“走吧，老殷，我扶你上楼。”

餐厅里终于平静了下来。片刻后，李怡两眼通红从楼上走下，她对音符说：“你怎么可以那样对你爸爸说话？”

“妈……”

母子俩相视而望。音符舔了舔嘴唇问道：“妈，咱家那老房子还在吗？”

“在啊，怎么……”

“那房子现在空着吗？”

“是啊，闲置了好些年了，难不成你真要……”

“妈，我看我还是搬出去住吧。您要是心疼儿子的话，就把咱老房子的钥匙给我吧。”

无奈之下，李怡也只好长叹一口气，抹着眼泪上楼帮音符找钥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