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兵燹（2/2）

恐怕未来也不会再有四方台翳流教皇召开强者大会的事。秦晓川揉了揉眉心，心中盘算起北隅诸多事宜。那边情况有点紧急，月无波通过棺材店送来的密函一封接着一封。是该找个时间回去处理，处于魔吞不动城之外，北域瀚海才是明面上他立足武林的真正根基，绝不能轻易放弃。

沐浴着柔和的山风。

秦晓川坐在荒山山顶，黑剑矗立在身前，剑身上布满斑驳痕迹。息壤融入铁质，确实具有逐渐修复剑身的作用，但这柄剑铸造的方法不能算是上乘，又接连经过数次硬碰硬的战斗，伤痕累加，一直未能得到修复的机会。就好像他自己，一直在武林挣命，已好久不曾真正休息了。

无声无息，但山风却似隐隐染上血腥。

有一人随风而至，一身白衣，腰间佩戴血红色的刀，一手轻轻抚过脸上面具，惨白面具在眼底部位绘有绯红泪痕。“看起来，你是在等我。”这人声音低沉，动作优雅，但尾音稍微上挑，给人一种不祥阴森之错觉。炎熇兵燹，封灵岛五名高手之一，同样是欠下秦晓川人情之人。

这份人情，将会用在合适的地方，比如取一柄剑，杀一个人。

“人头呢？”

一个冷冰冰的头颅上嵌着一个铃铛，被从后方抛到秦晓川脚下。邪能境派出的术者披魂纱死不瞑目，并未想过自己刚刚踏出家门，就已惨死在炎熇刀下。

秦晓川既然已经插手江湖事，在自己抽身之前也会尽量将事情做到再无遗漏。不管这一次披魂纱出现武林的任务是什么，再如剧情中为报策谋略之仇而针对黑衣剑少下手的事也不会再有。黑衣剑少如今跟随风之痕修行，对于妖后来说永远都是一份挂念，也算是他留给中原用以牵制妖后的一个筹码。

“人情已了。”秦晓川持剑起身。

“哦……”

兵燹危险语调上升，一手已缓缓伸向刀柄。

“那么可以开始下一场交易。”秦晓川微微偏头：“想要兽眼么？”

从天忌眼中所挖出的兽眼，直到此时才显露用场。

兵燹身周气息一凝。

秦晓川不动声色，微微眨眼，察觉气氛之改变，心知这场交易十有八九能成功。

他道：“代价，沾血冰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