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干过一场（2/2）

有了科纳尔提供的技术分析支持，在场的大家分析起来就方便多了。维加自己也有了一些想法，但他觉得在一群专家面前开口有点班门弄斧的感觉，就索性坐着听龙威等人讲解了。他瞄了眼身边，发现雪儿把大厦的立体模型转来转去，还真当那是魔方呢。

“在看什么？”他伸过手去在雪儿面前晃晃，问道。

雪儿戳戳大楼的模型，对维加说：“好麻烦啊，有那个能力杀死无辜群众，还不如一下把大楼炸掉呢。”她笔划着手势说到：“你想啊反正都能秘密潜入了，在承重柱上装上炸弹，‘嘭’一下一了百了。”

“……”维加一噎，不知道怎么吐槽，想了想，结果说道：“我倒是觉得你如果带上那个光翼，肯定能一下把这栋楼轰杀至渣。”

“嗯，没问题，但你弄坏了启动挂件。”雪儿戳戳维加。

维加打个哈哈，只好干笑两声，“这个嘛……要不让博士再弄一个来？”

“你们关系已经好到那个程度了？”雪儿好奇地问。

“哪能呢，就是你知道的那些接触啊，我可没私自联系他，联系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啊。不过这些以后再说了，先认真开会吧。”维加看着会议桌上大家。

“嗯。”于是两人的私下交谈到此结束。

看完科纳尔的技术分析有一段时间了，场上还是只有窃窃私语。见龙威仍盯着屏幕思考，柏林哈特便站起来打开了话题：“各位，那么这次就由我来抛砖引玉了，欢迎大家补充。”他见成功吸引到车内诸人的目光，便正式讲述道：“首先这次******商场的屠杀案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进化论组织所为，一切都是我们根据既有现象所做的推测，那么在嫌疑人不明的情况下，我们先假定犯罪人为a。通过解析a的犯罪方式，我们有可能追查到a的身份，a的行踪，以及a可能进行的下一步犯罪，所以这里对a犯罪方式的解析，是有必要的。”他停了下，看看大家都在认真听着，便继续说下一步的话题：“首先是断电手段，假如是欧米茄场的话，大楼主电路裸露部分全部有监控，如果有人在这部分做手段就会一目了然，而想要在监控之外做手脚，只有在主线路经过的墙体上打洞，将场发生器送入其中卡住电线，但是这种位置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少数几个监控盲区才能下手，而现实是好几处备用电源的主线并没有盲区，但这些点也都停电了，由此可见欧米茄场是应该要排除的。不过这些其实都是多余的，因为单从现场目击者证词一项来看，就可以百分百确定进化论当时使用了大型冲击涡流，否则不可能使现场所有人身上携带的电子设备全都断电了，这些证词主要来自于当时位于4楼以下、6楼以上的目击证人。至于冲击涡流的发射方法，可以是从大楼顶部也可以是从地下垂直发射，而******商场并不高，这点令冲击涡流覆盖整栋大楼变得容易实现。此方法看起来不可思议，但却是最容易得手的方式，如果对方有着带光子推进器的飞行机器人的话，就可以迅速分解该设备，从容带着离开。其次是致黑手段，这点我之前听大家小声议论似乎有所争议，觉得进化论可能使用了迁跃转换技术，反正他们连飞行机器人都用了，冲击涡流也用了，再有个迁跃转换技术也没那么令人惊讶了是吧。不过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之前龙威提到，这个餐厅角落的特殊现象，大家还记得么。”

“对，这是一个关键点。”米莉蒂亚站起来说到，她看了看柏林哈特，见对方点头许可之后坐了下来，便继续说到：“根据当时从其他楼层的情况来看，场面会很嘈杂，大家在黑暗中就免不了用大声说话来冲散黑暗中紧张的气氛，这样一来，他们是听不见机器人杀戮的声音，这点可以从其他地点人们毫无准备死去的现象得到证明。所以我认为，他们当时应该是恢复了视力，而能够恢复视力就说明问题出在人身上，而不是环境中的光线逸散所致，也就是说，进化论用的不是迁跃转换技术，而是化学药物致盲。我们知道，当大家在光线通明的环境中，突然遭遇停电的话，会短暂的无法适应黑暗而视野一片漆黑，如果这段时间让预先安装好的多处致盲喷雾器同时发射喷雾，覆盖4、5、6楼，那么就会达到和迁跃转换一样的效果，极致漆黑。不过，这个餐厅的环境本身就偏暗，人们在停电之后，能够更快地适应黑暗环境，所以要么是有人看见了杀人机器，大呼之下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要么就是被击伤之后因为紧张而恢复了视力，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说明对方使用的是喷雾致盲。”

听到这里，维加想了想站起来问到：“但如果是喷雾致盲的话，对方就应该要事先安装很多的喷雾器才对吧。”

“嗯，他们的确事先放好了喷雾机器人，我看见了哟。”一个声音回答到。维加侧过头，看看身边雪儿怎么说。只见她飞快调出监控录像，上面显示一个客人进入就餐时，在经过一个垃圾箱时随手扔了个纸球进去。尽管这是很普通的一个动作，扔的垃圾也是非常不起眼，但雪儿何等眼神，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机器人而不是废纸团。“这种蛛腿机器人很多领域都有使用的，你们应该都见过吧？它可以轻松搭载一台150毫升的喷雾器，如果内装巴菲特制剂的话，应该是可以影响到400立方米的区域。这个人将机器人扔进垃圾箱，只要一停电，蛛腿机器人就会爬出来迅速就位发射喷雾，假如这种机器人布置多一些的话，要制造出漆黑效果一点儿也不难。”雪儿说到。

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乔伊还是举起手来问道：“话说，我说……不是整栋楼都充满了那什么涡流导致停电了吗，为什么罪犯a的机器人们就能行动呢？那可是把金属导体变成非导体耶，就算机器人烧油也得停下吧！”

“是这样，冲击涡流是可以抵消的，如果罪犯a在5楼单独设另一台设备来抵消5楼的涡流，就能够让5楼恢复电力了。但是因为大家都是‘瞎子’，所以他们看不见他们的设备其实有电啊，还以为没电呢，就算是他们听见了设备的电子声，但却看不到图像，也大概不会想到其实是他瞎了，还以为设备坏了呢。”维加给旁边的乔伊解释说。

“那如果是这样，5楼的监控设备就应该能够启用啊，为何也是停电状态呢？”乔伊又问道。

“这个么……”维加也答不上来了，他是那种想到多少就说多少的类型，根本经不起几轮追问。

好在，龙威站起来接过了话题，真是帮了大忙，他手按在桌子上道：“如果我们前面所推测的手段正确的话，那么就简单了，只要让蛛腿机器人身上同时搭载欧米茄场即可，这样它们只要爬到每个摄像头上，就可以在控制摄像头的同时发射喷雾覆盖全场。离开的时候，只要让抵消涡流收缩成束，在摄像机下方等机器人落入其中，便可以将所有机器人们收集到一起打包离开了，待所有机器人撤离之后，再停止整栋楼的大型冲击涡流发射器，就形成了一场神不知鬼不觉的屠杀。”龙威说完，摊摊手继续说到：“当然，这些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即使我们用反隐形雷达找到它们，也只能依靠机器人制服它们。”

这的确是一个头痛的问题，在大家的讨论中，逻辑错误不断被纠正，重案组渐渐还原了******商场屠杀案的真相。然而，在这诸多的先进技术中，尽管已经可以预见犯罪者a就是进化论组织，毕竟它们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确定有如此雄厚实力的犯罪组织，警方却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这块骨头太硬，他们不好下口。对付机器人，也只能使用机器人，因为它们最强大的地方在于它们装备了自动打击系统，这是真正的杀人凶器，完全不是人力可以对抗的。举例来说，譬如20台巡视者机甲在一起联网摆出攻击阵势，可以同时锁定100个人，那么如果有100个敌人在四面八方的掩体后面同时露出半个脸，最短只要十分之一秒钟，就会被自动打击系统瞬间全部击杀，一个都别想跑！所以电影里头，那些英雄们一路狂奔将子弹甩在身后的镜头如今是完全不会出现，因为他一露脸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死了。而现在，进化论的武器全是机器人们，就让警察们变得非常不好下手，就算龙威他们穿上反机器人盔甲，真正与机器人对攻，也是吃亏的。

前面那些是龙威维加等执行者头痛的问题，而旁听了许久的华莱士警司头痛的问题则是另一方面，他轻轻地揉揉太阳穴，看向雷明顿总警司，而对方则同样看着他，他们间似乎有一种默契，只一个眼神就能传达意思，不愧是曾经的老搭档。不过，这一切传达到维加的眼里，瞬间就变味了，因为他想的是，这两人不会是基佬吧，难道其实暗地里有一腿？当然了，踢开维加不说，警官大人怎么可能那么猥琐，华莱士警司头痛的是，进化论如此的作案手段，下手如此之快，来无影去无踪，让警方根本无从下手打击，难道只能交出那批神之环基料了吗。但那批基料早就转交给了gasc，再去找gasc要回来，让警方也很掉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