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成（1/2）

往事如烟，岁月变迁。秋篙染黄地，冬霜伤晨幕。

十一月的初四晨昏前，冰城今年第一场雪为小城铺上银纱，银装素裹的，格外动人心弦。

雪前的两天，北风将小城外的篙草梳理了一遍，像少女那刚梳理完的头发般干净利落。这一场雪恰似因果，将黄篙装扮成银发，如时光荏苒前后的你我。

晨幕初露，遥远东方那一抹晨曦划破天空，打在千里外冰龙山上，透过那酷似巨龙的冰山的双眼射出缤纷的彩光。犹如巨龙在凝望着冰城，或者说凝望着这方大地，神圣而庄严。

城里路旁的枫树落红未尽，不时刮过的风偶尔剪断三两片，枫红便当空蹁跹飞舞。红叶白雪共翩然，银白红凄同冬度。

一叶枫红，在城府后院被吹起，翩跹在长空。一路有许多雪花打在它身上，许多在它翻飞后重落地上，不过也有些许对它恋恋不舍。而它能承载几多雪花？又有几多雪花能与它走到最后？

当我们还在思索时，命运之河还在奔流。

枫红飘过园庭，路过古道，眼看着撞上禁闭的大门，就此长留黄土……

“喀吱～”大门忽然被打开。

“东窗龙光，西窗影暗。南门云虹，北门枫雪。天顶开窗，地床沉稳。额前‘寒’字点蓝砂，眸蕴剑影帝王威。不对……”似相语的长句若欲道尽人的一生，可峰回路转的否定似若所见的还有望不穿的，以至于话都不能说满。这于一个相师来说却是少见的。

正见道出这一番天机的是一位六旬老丈，一袭长袍加身，灰黑色的长发用发簪穿起。脸上已被岁月刻上长痕，皱起的眉宇露出一股智者所具备的思索之态。

正当他想要开口述明时，天空突然落下一道惊雷，直指此处。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老丈一甩袖袍，从中飞出一物，直冲上天，与惊雷撞在了一起！

“轰！噼里啪啦”轰雷声接着闪电声声声震耳。

“噗嗤！”而老丈则应声喷出一口血倒地不起。

此刻房室内还有一男一女，女的神态疲弱躺在床榻上，正是产妇无疑。而男的神态焦急，他与产妇应是夫妻关系。

当老丈喷血倒地时，男的悲呼大叫:“爹！爹！……”

那产妇亦是悲呼:“公公！公公……”

……

三年后……

“爷爷！爷爷！”奶声奶气的孩童用着独属他的声音娇喝着，仿若怕他祖父听不到一般。

“诶，诶，诶。寒儿，咋了？”温厚中饱含宠溺的声音，正是三年前那位六旬老丈，只是而今额前多了两缕白发。

他姓林名相，是冰城的老城主，喜欢游历名山大川。小男孩是他的孙子，三年前出生的那个娃娃就是他。

见得祖父回应自己，小男孩依旧奶声奶气的说着:“爷爷，熊小妹说她大名叫熊媚儿，我只有小名寒儿。爷爷，我的大名呢？”小男孩语气从陈诉到有点小委屈再到渴望，一路转变。听得林相直笑，粗糙双手一把将小男孩抱起，放在面前。

“我们家寒儿也懂得要知道自己的大名了啊。”这时小男孩眼巴巴地望着林相，似怕得不到糖的孩童般。

瞧着他这副小可怜样儿，林相也不忍逗玩，接着道:“寒儿肯定也有大名了。而且还是个很好的姓名。”

听到这句话，小男孩两眼顿时发光，亮闪闪的。

“寒儿的大名是，姓林名寒，叫林寒。”

刚说完，林相就发现自己孙儿的眼睛似乎更亮了，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毕竟这名字是他老人家取的。

“爷爷，爷爷，为什么我叫林寒？”

“因为我们家姓林啊。寒字呢，是因为你额前的蓝砂里面有个‘寒’字，而你出生那时又是大寒天气。在我们相术届呢，有顺应天势一说，你的名字刚好符合。所以你就叫林寒呗。”

小男孩听的时候一脸认真的模样，可三岁的他怎么可能听得懂那么多，所以听完之后一脸呆萌的样子。看得林相哭笑不得，敢情这是在对牛弹琴？

“爷爷，我额头的蓝砂是什么？为什么就我有，别的小朋友没有？”

“这个爷爷也不知道，爷爷只听过西天佛届有额前朱砂一说，还从没听说过谁天生有蓝砂一事。”

“爷爷也有不知道的事？”看着小男孩一脸天真无邪的说出这话后，林相嘴角抽了一抽。

“肯定有啦，爷爷也是人嘛，总有不知道的事啊。”

“爷爷，那相术是什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