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注定是个祸害（2/2）

“他爷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孑孓呢，这个名字也是你取的。我是山村里的女人，没有什么文化，勉强从他父亲嘴里知道孑孓并不是什么好的名字。但是这是老曹家的种，不会错的，我从小看着孑孓长大，他即便不会成为什么大善人，也祸害不了谁！退一步说，这孩子哪怕真有一天祸害了什么，不是还有我吗，我相信我能够照顾好他的。”

听到曹老爷子一脸严肃的说曹孑孓不好，廖樱当然不同意了，自从她进了老曹家的门就开始照顾曹孑孓，虽然在曹孑孓懂事之后，曹老爷子就将她不是曹孑孓亲生母亲的事情告诉了曹孑孓，但是曹孑孓除了称呼改成廖姨之外，对自己一直跟对亲生母亲没有什么区别。当然，这也是因为廖樱一直当曹孑孓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从来没有打骂过曹孑孓一次。

“他爷爷，不要当着爱国的面再说这些了，孩子毕竟还小，不管以后他怎么样，我都相信他会像他父亲一样，是个好男人的！”

当下，廖樱也不想与曹老爷子争辩什么，怔怔的看着曹爱国的遗体，心里一阵阵的抽搐和悲痛。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廖洪山就已经带着廖木几人来到了曹孑孓家里。他们很是小心的将曹爱国收敛入了棺，并提前让人去曹老爷子选的墓地整理去了。

“哥哥，他们怎么把爸爸放进那木箱子了，爸爸怎么昨天回来就开始睡觉呢？我喊他好几声他都不醒。”

才刚刚三岁的曹妍妍看到众人将曹爱国的遗体放入棺材，满脸疑问的看着曹孑孓。一个刚刚懂事的孩子，根本难以理解死亡到底是什么事情。

“妍妍乖，你爸爸睡着了，要睡很久很久的。你跟着妈妈，我们要送你爸爸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睡觉，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你爸爸为什么要睡在那木箱子里了。”

听到曹妍妍的声音，廖樱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默默的拭去脸上的泪痕，与众人一同走出了屋子，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棺材的边缘。

寨子里的人基本都来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主动绑起了木架，由狩猎队的人将棺材抬了起来。由于曹老爷的拍板，一切都显得那样的仓促与简单。

“走了，爱国，我的孩子，你老子我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不孝啊！这么些年，你就糊里糊涂的走过来了，孑孓跟着我们爷俩受了这么多罪，你走了，或许就真的没有人能够好好的管教他了，也真就应了当初我的话，这孩子注定是个祸害了。”

曹老爷子起身，一瘸一拐的带着整个送丧的队伍朝着那不远处的小山头走去。边走，嘴里边嘀咕着谁也清不清楚的话。

曹孑孓此时眼睛通红，没有再像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他跟在廖樱的身后，牵着妹妹的手，看着前边的棺材，整个人仿佛长大了很多。对于一个7岁的孩子来说，已经明白了死亡那表面的含义，在这个小小的寨子中也经历了几次死人的事情。他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己是老曹家的男人，自己要照顾好爷爷，要照顾好妹妹，更不能让廖姨操心。

“哥哥，为什么他们都在哭呢？”

曹妍妍一路上不停的问着曹孑孓，可是曹孑孓也不知道怎么对这个三岁的妹妹说。他自己都是那么的迷茫，他不想对着自己的妹妹撒谎，但又不知道怎才能让妹妹理解父亲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们，只能紧紧的牵着妹妹的手，任由曹妍妍不停的问他。

第一把土是曹老爷子让曹孑孓撒下的，用曹老爷的话说就是自己的儿子给父亲送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第一把土必须让曹孑孓来。之后的事情就是众人帮忙埋棺，竖碑。

“来吧，给你老子磕上几个头，你们就回去吧，我要陪着我这不孝得儿子再说几句话。”

忙完了一切，众人渐渐散去，只剩下了曹孑孓一家四口和廖洪山一家人。曹老爷子蹲在自己儿子的墓碑前，对着跪在一边的曹孑孓说道。

“他爷爷，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们回去吧，这里离家不远，想过来看看了就过来看看，天冷，你在这里再冻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办。”

廖洪山将曹孑孓等人拉起来，同时让廖木架着已经哭的有些虚弱的廖樱，打算带着众人回去。

“没事，老头子我虽然瘸了，可是身子骨却好的很，我就想陪着自己的儿子再说说话。”

“他爷爷，咱们回去吧，想来看的时候再来吧。你万一再出个什么事情，那老曹家指望谁？”

廖洪山不想让曹老爷子自己在这里，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情，那么后果就真不堪设想了。

“哎，那就回吧。”

终究没有犟过廖洪山的劝说，一群悲伤的人朝着寨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