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ICU（2/2）

补充了水分的李岩，在不知不觉中又昏睡过去，再次醒来时发现似乎到了正午，天色很亮。下身传来阵阵尿意，让李岩难受的扭了扭身体。

居然能动了！李岩惊喜万分，不过他没有时间体会这种惊喜，他现在只想释放水分。虽然氧气罩已经摘除，不过鼻孔依然插着胃管，他不敢拔掉，只能按响电铃寻求护士的帮助。

“李岩，你醒了？”汪护士来的很快，她低头打量着李岩，发现李岩的表情有些扭捏，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厕所～”，李岩不好意思的说道。

“小便？”，护士很自然的问道。还没等李岩回答，又说道：“直接尿就行，插着尿管”。说话间，汪护士的眼睛往李岩的下身瞄了瞄，这让李岩很是难堪。之前他一直努力的憋着，闻言便开始放松，才感觉到下体的异常，很刺痛，可是不管如何刺痛，也不管如何难为情，李岩还是忍不住的释放起来。

“出来了，放松点就不疼……”，汪护士瞅了瞅床下的收集袋，又看到李岩满脸痛苦，于是轻声安慰引导着李岩。

李岩觉得这泡尿的时间十分漫长，尤其是身旁还有一个年轻的漂亮姑娘盯着。虽然李岩的心理年龄已经35岁，可是，15岁的身体还是不可避免的做出本能反应。舒爽过后的李岩感觉小东西开始慢慢变大，然后塑料管就让他的本能行为付出了代价，非常痛！

李岩脸上的肌肉缩成一团，可是这种尴尬却无法言说，只能怪自己太过容易激动。

“怎么了？很疼？”，汪护士心里暗笑，觉得李岩的表情过于夸张，不过她的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很职业的询问李岩。

“有点……”，李岩有气无力的回道，暗自嘀咕，这不废话吗？换成谁那东西插根管子会好受？

好不容易挺过疼痛，李岩感觉好多了。汪护士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拭脸上的汗水，柔声道：“第一次都这样，习惯了就好了”。

“第一次……习惯就好了！”李岩腹诽不已，心说管子可不是插在你身上啊！

不过想到汪护士尽职地照顾自己整整一上午，心中的那点不快便烟消云散。

“名字？”，李岩这次发音比较清楚，似乎麻药的效果已经彻底消失，只是说话时上颌有点痒有点疼。

“你问我的名字？”，汪护士指着自己的鼻尖儿道。李岩这时才发现汪护士的手很小，手指却很细长，口罩遮住了她的嘴巴和鼻子，只能看到一双闪着光的大眼睛。

“嗯”，李岩点点头。

“我叫汪小晴”，她一边给李岩量体温，一边说道。

体温计被她的小手塞进李岩的腋窝，她的手有点凉，比体温计都凉，冰凉的触感让李岩不由打了个寒颤，不过很快又觉得挺舒服的。

现在是六月下旬，bj的天气已经很热了。虽然病房里有中央空调，不过手术以及术后的一天一夜，李岩还是出了一身汗。或许因为年轻的身体正在与术后的病菌做斗争，体温也有点偏高。汪小晴冰凉的小手触到李岩的皮肤，让李岩感觉到一阵舒爽。

汪小晴当然不知道李岩正在享受她的冰凉小手，她把温度计塞好，又给李岩整了整病服，继续说道：“三点水的汪，大小的小，晴朗的晴，记住了吗？”

李岩用力的点了点头，重复道：“汪小晴？”

“对，真聪明！”，汪小晴嘻嘻一笑。

李岩发现汪小晴很爱笑，虽然看不到口罩下的嘴，不过李岩依然能够想象到她此时的唇角肯定微微上翘，因为她的眼睛也弯成了月牙儿～

“好看～”，李岩突然起了捉弄小姑娘的心思，可他忘记了自己真正的生理年龄。

“小屁孩儿懂什么！”，果然，汪小晴白了李岩一眼，然后用冰凉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

李岩很无奈，一方面自己的身体还没恢复好，连躲都不能躲，另一方面是自己的年龄问题，让他无法反驳，只好闭上眼睛，对汪小晴来个不理不睬。

汪小晴也不管李岩到底如何想的，只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发呆。

病房里一片寂静，李岩闭着眼又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现在他已经确定自己真的穿越到了二十年前，虽然他知道几年后还是会遇到自己的妻子宋亚楠，然后结婚，生下了可爱的林林，可他依然无法释怀自己抛妻弃子的事实。一想到这些，李岩很痛苦，很自责，无法原谅自己！

“怎么了？”，耳边传来汪小晴关心的声音，“脸色怎么又变坏了”。

李岩从自责中醒来，睁开眼睛看到汪小晴紧张的神情，心里不由的有些感动，于是赶紧道：“没事，想事情呢。”

“好好休息，别乱想了！”汪小晴轻轻的拍着李岩的胳膊，从他的腋窝下拿出温度计，看了看道：“37度7，虽然比平时偏高，不过术后还算正常。”

“什么时候能出去？”李岩一刻也不想待在icu，在汪小晴临走前问道。

“一切顺利的话下午就能去普通病房，好了，我要下班了，下午再来看你哦，拜拜……”

李岩抬起手轻轻摆了摆，道了一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