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向往自由（2/2）

走到这一步，夏洛已经有七成把握让莫雷答应这一系列的条件。

“当然是自由。”少年沉声说道。

“自由？”莫雷闻言一愣，随即放声大笑，“哈哈，莱特！他说自由！”仿佛听到什么极为可笑的玩笑。

“我们能够给与你数不尽的金币，让你下半辈子富甲一方，然而你却说只要自由？”莫雷豪迈的笑声在书房中回荡着。

“请恕我直言，那种生不能花光，死不能带走的东西，对于现在我的处境几乎毫无作用。”夏洛无比认真的神情与莫雷的笑声格格不入。

“可能对于您两位来说金币就是你们的一切，但对于我来说，自由还有性命的保障才是我存活下去的根本。”

“我希望能被别人当做‘人’一样对待，而不是像一只稀罕的动物被关在牢房中，几名放饲料的无时无刻盯紧着我。除了混吃等死，拉屎的时候还要往洞里拉，像畜生一样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别人的宰割。”

“即使是数之不尽的金山，也无法及得上自由与性命的保障。”

海盗船长逐渐收起笑声，眼中的寒光散发出无尽的杀意，一股强大的压力施加在夏洛的身上，让他不断冒出冷汗。

“不喜欢金币的，不外乎愚者莽夫还有公正无私的人。在这艘船上这几种人都不会活长久。难道你就不害怕，等我们寻得秘宝之后了结你的性命？”冰冷的声音仿佛夏洛耳边炸起。

少年深知，莫雷动真格了。

是被看穿了？

绝对不可能，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所图谋的是什么。

那只能是，试探？

夏洛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半分，摇头认真开口说：“很抱歉，我并不归属于您所说的这几种人之中。”

“我只是一名贪生怕死自私的人，并在正确的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

“自私？呵呵，自私。”充满杀意的眼神逐渐转变成笑意，夏洛感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压力逐渐消退，爽朗的笑声从莫雷的喉咙中发出，“有意思，我可爱的客人。”

“我喜欢自私的人，因为他们容易满足，容易控制。只要给与足够的利益，他们会为我做出一切任何事情。”

“而且自私又怕死的人，与那些可笑的愚者莽夫相比，往往能活得久一些。”

“很好，你说的这些条件我同意了。”莫雷扯了扯脸皮，点燃一根烟草放在嘴中。

莱特见这次交谈已经接近尾声，便站了起来打开金门，示意夏洛可以离开，“详细的我会与莫雷船长交谈商量的，过不了几日就会通知你。那么辛苦你了，夏洛。”

夏洛闻言点了点头，“那么，拜托两位了。夏洛在此谢过。”对两人行礼谢意之后便离开了书房。

当踏出书房，身后金门关上的那一刻，夏洛在紧张过后感到双腿一软，差点拌了一跤。还好及时控制得住身影没有被四名负责看门的海盗看出些什么，之后在几名海盗的陪同之下返回到牢房之中。

......

书房之中，只剩下两人。

“你觉得如何？”莫雷挨靠在椅背上抽了一口烟草，仿佛在问一些再寻常不过的问题。

“他在紧张。”莱特沉思，此刻他不再挂着和善的样子，浮现出沉稳与凝重的脸色。

“没错，在交谈的过程中他的心跳声音起伏不定，假如他真的只是为求自保，那为何在交谈的过程中情绪如此紧张？”莫雷抬起铁腕敲了敲书桌。

“可能是害怕我们直接迫杀他？”

“不，经历过上一次‘祭奠’，这名少年绝不是这么胆小的人。”莫雷扯了扯脸皮，笑道：“给我的感觉，更像是行走在刀锋之上的亡命之徒。”

“像我们一样？”

“像我们一样。”

莫雷呼出一口烟气，接着说：“不论他出于那种目的，只要他人尚在船上，仍是一名大活人，那么便足够了。”

“他在利用我们，我们同时也在利用着他。至于利用完之后，垃圾总应该被清理掉，不是么？”

“你说得对，就像你算计我的那样。我尊敬的副船长，还有小舅子。”莫雷带有深意的眼神望着莱特，仿佛在讽刺着他。

莱特怒然站起，放声道：“别他妈再用这个称呼。”

“你不配。”说罢，便离开了书房，狠狠地关上金色的门扇。

整间书房只留下莫雷一人，孤独地品尝着烟草带来的浓厚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