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过路财神(2/2)
“法禄小友:见字如晤。听闻小友因故受伤,老夫甚是担忧,恐友人英年早夭。所幸上苍护佑,小友无生命之危,想来普通凡物也未必能伤君分毫。
你我虽素未谋面,老夫却对小友知之甚深,想必也是天意,竟让老夫有生之年能够有机会了却半生心愿。我虽与你不曾相识,然你师父与我却有恩怨交集,几日前去打扰小友的是我的师弟,他们很是鲁莽,冒犯之处还请小友见谅。
五日后辰时初刻,我携师弟前往丽都酒店向小友当面赔罪。盒底藏有物件,望君收好,当是老夫聊表心意。”
我打开盒底的锦布,见下面藏有一张纸,小怡说这个什么老夫还真有意思,不会又是一封信吧?我轻轻打开那张纸一看,里面是一张支票,这东西我见过,有一次大姐给过我一张,我没要。
我一看数额吓了一跳,差点儿没从床上蹦下来,二百万!
小怡说,这么多钱,快还给人家。
我一阵苦笑,对方连个影儿都没有,我上哪儿还去。
出院那天,宋解放不出所料的来了,客套寒暄了几句,拿着钱心满意足的走了。
回金平的火车上,我把小怡拥在了怀里,在她耳边呢喃:“如果我死了,你是修道还是改嫁?”
她想也没想就说:“必须改嫁呀,找人生个孩子就取名叫叶葫芦,一辈子管着你。”
我不知为何,把她拥得更紧。
她又问起了女鬼阿姨的事,我抚着她的头发说:“女鬼阿姨已经很久没出现了,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下次她出现,咱们给她一个辩白的机会。”小怡嗯了一声,闭上眼慢慢睡去了。
胸前的伤口恢复得很快,只是偶尔出汗时会刺激伤口引起疼痛,但这都不重要,因为这几天我脑海里想的都是那张大额支票和明天会面的事。
回来以后小怡就好像生病了一样,总是咳嗽,脸也白的吓人,我看她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气息便也没放在心上。
一大早我就和小怡来到了丽都,她自打上次从金州回来以后就几乎和我形影不离,我俩都挺享受这种被所有人当成一对儿的状态,虽然我们两个都清楚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今天准备在办公室和那个“老夫”见面,心里很忐忑,因为我知道我自己的斤两,真怕再多一个敌人,更何况,二百万说给就给,说明人家不差二百万,这种人我可惹不起,估计拿钱都能砸死我。
办公室五十平方,分作两半,一边是会客厅,三面真皮沙发,宽大的茶几摆着果品和茶具,烟灰缸和几盒香烟。
另一边是一张大的办公桌,桌上只有一个玻璃摆设和烟灰缸,还有一个果盘,办公用品都在桌下的抽屉里,估计是很久没人用了,纸张和钢笔都是崭新的。
七点刚过,大混子就来敲门,说有几个道长来拜访,我说让他们进来。
终于来了,我紧张的手心全是汗,小怡说她不耽误我的正事,一旁看书去了。
几人进来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打我的紫衣老道,他此时正恭敬的跟在一个灰衣道人身后,我起身迎接几位道长,朝几人作了一个揖,此时才看清为首的道人。
只见他脸上布满了皱纹,胡须很短,却很细致,头发和胡须一样斑白,眼睛很小,却显得能把一切看透一样。
他对我微微点头,随我走到了会客厅。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偷偷把眼睛瞟向小怡,她也没想到我会这么没用,拿着书直愣愣的看着我,我更加紧张,一直咽口水,嘴却说不出话。
“小友不必拘谨,既然到了这里,就当是自家一般,随意就好。”道人喝了一口茶,对我说道。
“是,是,没拘谨。”我应声说着,心里却想着这也不知道谁是客人。
“听说你是刘嗣云的徒弟?那你可得叫我一声大师伯了,哈哈。”我和小怡都一惊,我是听师父说过他年轻时和师兄弟们争斗,一气之下离开龙门的事,但没想到眼前的道人居然是大师伯。
我赶紧站起:“不知大师伯到此,弟子给大师伯行礼。”我朝他拜了几拜,正要起身,那天打我的那个道人止住了我:“先别忙着起来,我是你三师叔,这两位是你四师叔和五师叔,你一并拜了吧!”我抬起头,看见了三张不怀好意的脸。
行过礼后,大师伯对我说:“想必我四人与你师父的宿怨你也有所了解,但是这不妨碍你与我等交往,法禄,你师父可好?”
我答师父身体一向很硬朗,大师伯笑了笑,问我:“法禄,你如今也置身邪教,并且担任要职,这是你师父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愿?”我不知如何作答,小怡见我为难,便替我开口:“他是自己加入的,他想挣钱。”
大师伯转身问道:“你又是谁?看你身有道气,难不成也是道门同修?”
小怡看了看我,低头轻声说:“我是她媳妇儿。”
我听后喜笑颜开,心里美的跟什么似的,咧着嘴说:“对,她是我媳妇儿,大师伯,我加入邪教也是有原因,但是不便说明,所以请大师伯谅解弟子。”
“胡闹!你是道士,怎敢随意娶亲!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别以为老夫不知道,她是你师侄,法禄,你这样做是给我道门抹黑你知道吗!”大师伯有些生气,皱着眉对我怒吼。
“叶葫芦本来就没有出家,根本算不上道士。”小怡冷冷的答了一句。
“他没出家,那你呢?”
“我还俗!”小怡看了我一眼,想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大声回答。
我抱住了小怡,格外心疼。
“哈哈,老夫许多年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事了,你们的事与我无关,今日老夫过来是有正事与贤侄你商议。”大师伯突然换了口风,一脸笑意。
我坐了下来:“师伯请讲。”
“实不相瞒,我这三位师弟也加入了四方教,但是他们的初衷是要瓦解这个邪教组织,怎奈人单势孤,五年来也未成事,听闻贤侄在这边风生水起,故而前来拜访,商议可否同仇敌忾,若真能联手瓦解邪教,也算功德一件,只是今日看来,贤侄已迷恋红尘,断然不会与我等为伍,也罢,老夫这就告辞。”大师伯说完便起身要走,我刚要拦住,大师伯便回身对我祭起了法术,我习惯性的掐指行气,运用内法,强劲的力量震的大师伯向后退了几步,而我也因为突然剧烈运动而感觉胸前的伤口绷开了,痛感遍及全身,额头上瞬间疼起了一层汗。
我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师叔师伯也诧异的盯着我,大师伯说:“想不到师侄法力如此深厚,真是惊艳至极,三师弟,你前几日与法禄打斗居然胜了?不是诳老夫吧?”
三师叔瞪着眼睛争辩:“没有,没有,我怎敢骗师哥,那天我真的把他打的满地找牙,要不是你当时使法术让我住手,我都有可能打死他。”
我的脸青一阵紫一阵,反正不是正经颜色。
我拦住了大师伯,对他说:“师伯,弟子初衷也是和众位长辈一样,只是这件事需要时间,凭我们几人很难成事。”
大师伯点了点头,认可了我的说法,只是他好像还在怀疑我是否真的是为了覆灭邪教才加入的四方教,我也不想解释太多,便对他说是非曲直,半年后见分晓。
他捋着那几根短须大笑,走到我身边,轻声对我说:“贤侄,我看你好像身体没有大碍,你把那张支票还我好吗?”
我一愣,点头称好。
他们心满意足的走了,还说让我不要对师父说起见过他们。
我一脸的郁闷,心情有些不好,好不容易有一笔巨款落在我身上,居然还当了回过路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