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水牢（下）（1/2）

来到码头时斜阳沦落，皓月升空，他偷了艘小船，借着月光往湖内划去。

秋夜无风，这一面湖烟水迷蒙，回首而望，无锡城淹没在水雾之中，灯火点点，虚幻缥缈，好似海中仙市。

一切景致都隐匿在雾障之后，四围沉寂，除了木浆“哗哗”的水声，世界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如果，能抱着喜欢的人在这里看月光，那一定是很幸福的事，可惜幸福总是属于少数人。

渐渐的，前方烟水中浮出了几点灯火，郭正想那里一定就是马迹山，更划得快了。

“什么人？”黑暗中忽有人低声问道。郭正四下里看了看，并不见人影，便不敢答话，突然迎面风响，他吓了一跳，知有暗器来袭，忙惨叫一声，假装受伤跌进水里，不久雾气里荡出几只小船来，一人笑道：“这小子多半是湖帮的暗哨，中了我的暗器，不死也废了。”伸手就要去抓他，郭正猛地扣住此人腕骨，用力一拉，此人猝不及防，“妈呀”一声掉了下去。郭正借力跃上船头，正暗自庆幸得手时，一柄冰冷的剑就抵在了他的咽喉上，他转头一看，惊道：“又是你这姓华的。”华潇郎一怔，把剑一收，道：“你怎么过来的？原来都是误会。”郭正冷冷道：“误会？哼，我好心来救你们，却差些死在你们手里。”低头一看，原来施放暗器的又是沈山。

“对不住了郭公子，都怪我这个老粗太鲁莽。”沈山狼狈爬上船来，抱拳赔礼道。郭正不与他计较，问道：“你们怎么不去救人？”华潇郎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是走了么？为何又干冒奇险来此？”郭正偷眼看了看龙青瑶，道：“我想走便走，想来便来，你管得着么？”华潇郎无语。

将近子时，月正当空，马迹山上的灯火却愈发寥落，华潇郎一声令下，十数只小船从茫茫烟水中划了出来，来到岸边，众人轻声跳跃而下，乔宗训在前引路，走了半个时辰，虽然遇上几次湖帮巡查之人，皆无惊无险，湖帮守卫十分松懈。

“晁帮主他们就关在那里。”乔宗训指着远处一壁悬崖道。众人大喜，没曾想今夜竟如此顺利，刚要往前走，忽听得一块巨石后有人呢喃，不禁打起了精神。

“曼娘，你……你真好看。”

“又在胡说。”

“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比这月亮还好看。”

“云哥，你真好。”

宁静的夜晚，皎洁的月光，“哗哗”的湖水声，依偎在一起的人儿。

……

“去死吧。”沈山不知何时绕到石头后，出其不意，挥刀就砍。曼娘一个弱女子，如何避得及？当下便倒在血泊之中。云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失了魂魄，一时怔在原地，沈山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举刀往下就捅，那刀映着月亮的光华，如此的冷，如此的无情。

看着曼娘鲜血狂飙而出，郭正也愣住了，但立时又回转过来，怒喝一声：“**的。”身法一变已至沈山近前，用尽全身力气，双掌打出，沈山惨叫一声，大刀脱手，往前飞摔出去，落地不巧头部又撞上石头，喷血不止，眼看是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