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皇后(2/2)
宜国的茫茫上空又引来一场大雪纷飞。
苏然也回到之前住下的客房,伺候的丫鬟,依旧是小绿。
可笑的沐浴在热气腾腾的药浴木桶中,若不是,蓝颜这次没绝他的药,苏然真要怀疑,他与残念到底有没有走出将军府,经历过那段无忧无虑的平凡生活。
一边的残念着手调查余家案情也有些天数,以他对苏然的诉说,他十分肯定,那个死在将军府的丫鬟,并非小贼所为,从擦拭血迹的行为就能判定,没有哪个被发现的贼人再无意作案后,还能镇定的去想着掩盖证据。一开始,他曾经怀疑,那个丫鬟极可能是给他送茶的少女,最后死于一手安排的蓝颜之手,可是,等他请蓝颜带他去看过丫鬟尸体后,他懵了,送茶的丫鬟他见过,虽然很面生,但是,躺在他面前的少女尸体,却是他从未见过的,据府上人说,她是新进不久的丫鬟,与人无恶无仇,没理由凶手会去动她的主意。既然如此,她为何被杀?那个送茶给他的丫鬟又被蓝颜藏匿在何处?
苏拉仰头靠在身后的木桶边缘,残念的这些问题,他却无能为力,突然感觉自己非常的没用,有时候,他也想告诉残念,他想与他遨游江湖,逍遥天际,或者陪着他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可是,因为身体的虚弱,很多的不便,这一辈子,他都无法与他并驾齐驱,只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过着单调无味的生活。
厌烦的甩去种种纠结,取笑自己的多虑,以他的身体状况,还不知能陪残念走多久,他能多活一天就是老天给他的一天恩赐。
转头移向木桶旁,搭着衣衫的木架上,有个墨绿的小锦囊挂在上面。伸出光洁细瘦的手臂,取下锦囊。猜想,这个一定是躲在庙内的人落下的,由于当时情况紧急,他一时忘记,也就把它带在身上。这些天,他也请将军府的人去破庙内看过,想要物归原主,却听回来的人禀报,破庙内,没有任何人。
苏然拎着小小的锦囊,猜不透里面到底是什么,若是贸然打开,有些不尊重失主,反观,若是打开了,指不定可以从锦囊内的物品,查到失主的蛛丝马迹,不失一件好事。两两相较下,苏然伸出另一只手,仔细的解开锦囊口上的绿线,倒出里面的物品,只觉手心上一片冰凉,苏然忍不住露出惊叹,手上的,却是一块犹如棋子大小的墨玉,质地滑润,透彻,再看形状,小巧精致,刀工完美的琢成了一个小盘子。对着盘心,玉中,居然有一丝隐隐发光的淡黄纹洛,*成一枚不知名的花形,这些就像被玉匠客意镶嵌进去一样,显得诡谲华丽。
“这块玉盘,应该不是普通的玉。”合起手掌上的玉盘,想着自己有些孤陋寡闻,猜不出玉的出处,不如给残念看一下,他的见识比自己广,一定可以看出玉的来历,到时,就能找到失主了。
克制完身上的奇痒,苏然穿戴好衣物,坐在屋内等着残念,却不见回来。夜深人静,担心着他的安危,苏然握紧手中的玉盘,准备出去找他。
路过花园,独见消沉的鲜于圣,坐在亭中,喝着闷酒。
苏然扯紧外披的风衣,心疼的不敢靠近那个平日看似平静,原来已经崩溃的男子。
“小苏。”鲜于圣注意到前方止步踌躇的人,招手道,“你过来。”
苏然缓慢的靠近继续喝酒的男人,站在一旁,尽可能的劝慰:“皇上,请保重龙体。”
鲜于圣一脸悲苦的摇着头,放下酒杯,后悔的说:“当初朕若是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怎么也不会赶怀书离开朕的身边。”
苏然咬着牙,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男人,最后,只能询问:“皇上,余伯伯那些年在皇宫,可有仇人?”
“你的问题,残念也问过,怀书其实是一个很怯弱的人,根本不会得罪人,若说对他怀恨在心的人,当年,除了小婷外,就是因为我对他的极度溺爱,而善妒的后宫。”
皇上口中的小婷想必就是消失的鲜于婷,由于鲜于婷的消失,也就是癫狂的那即,余家尚在,所以,鲜于婷不是凶手,然后,就是后宫,他早听闻过后宫争宠明争暗斗,能够支撑到最后的女人,都不是一般的弱女子。可是,皇上废除后宫,也是在余家完好之前,她们都被贬为良民,没理由再去骚扰余家,那后宫就没有,眼前飘过一抹高雅的倩影,不对,后宫还有一个人。
“皇后。”苏然脱口而出,当他看到鲜于圣铁青的脸色,才明白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没凭没据的,他怎么能怀疑天陌的国母。
鲜于圣转而一想,换下脸色,“你跟残念一样,他也开始怀疑雪儿,整个后宫,只有她一人是安然存在的,但是,雪儿没有杀怀书的理由,也许外面的人以为当初朕废除后宫,独留下皇后,必是余情未了,可是他们都错了。”鲜于圣垂首看着空荡荡的酒杯,“朕与皇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夫妻之实,何况,她另有所爱。”
苏然愣怔,听鲜于圣一说,他也想到皇宫以前流传的一则后宫小道消息,盛传,皇后不能生育,以致几年后,都未能诞下龙子,当初他还很奇怪,一般女子无子即可休妻,可是皇上不但没将她打入冷宫,那个皇后的宝座,也依然没有变动。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并非皇后无法生育,只是,皇上尊重皇后的感情,没有碰过她。
“小苏,雪儿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她不会伤害怀书,从来”鲜于圣低声说,“只有我们在不断的伤害着她。”
我们?苏然皱眉,皇上所指的‘我们’是皇上和谁呢。就算皇后不是凶手,但经皇上的澄清,反倒显得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