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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江孟然可不领情,一把甩开她,踉踉跄跄的跌倒在沙发上,膝盖磕到了茶几上,“咚”的那一声让艾浅浅着实吓了一跳。
“没事吧?”艾浅浅下意识的问了问。
江孟然理也不理,也没去管膝盖是不是碎了,只是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着什么。艾浅浅听了半饷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好再次好言好语的哄着,拼命的把他从沙发上架了起来。
好不容易进了江孟然的卧室,把他拖上了床,艾浅浅终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两年来,每当这个季节,这样的事情总是会频繁的发生。一次两次,很多次,时间久了,她也开始渐渐习惯了。
她其实,懂他。
替他脱掉鞋子,盖上被子,原本想要退出房间,可江孟然却突然紧紧握住了她的双手。他拼命的把她拉向自己的怀里,似乎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再也不会靠近他的身边。
意识不清醒的人,往往力气却也很大。艾浅浅挣了挣,没挣开,想再使劲点儿的时候,一转脸,却又看见肇事者无辜的缩在了一旁。
他皱着眉头,很痛苦的模样,一边喃喃低语着,脸上的泪水就慢慢的流过了两颊。
艾浅浅想了想,轻轻俯身,靠近了他的身旁,替他擦了擦眼泪,蓦然间这才听到,他低低念叨的,果然还是那句万年不变的,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直不停的念着。
她笑着,眼眶却也不自觉的红了。
明知道那句对不起,绝不是因为下午的那一巴掌,可她还是想要说些什么去回应他。
“没关系。”她轻轻的抚着他的额头,淡淡的告诉他。
如果那个她也在,她也一定会这样告诉他,对不对?
江孟然抓着艾浅浅的手,不停的说着些什么。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一直到就连外面的雷雨声也停了,才沉沉睡去。
艾浅浅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仔细的确认了几次,才终于安心下来,悄悄的退出卧室。
然而就要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却魔障一般的又重新推开,环顾屋里,视线渐渐定格在江孟然床边,那一人高的泰迪熊身上。
泰迪熊静静的立在那里,好像是在对她笑,却又好像是在对她哭。
然而现在的她,却是真的想哭。
究竟多少年了呢。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生生死死,悲欢离合。然而那一人高的泰迪熊,却始终是他们之间,永远都跨不过的那道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