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月下惊闻(2/2)
司马卓道:“如此看,王烈必受重伤……”
梁建德问:“卓兄,何以见得?”
司马卓道:“二公子且看,公孙宗主胸前有一道剑伤,贯透胸肺;身后瘀血积聚,明显还有一处内伤!”梁建德举起火把仔细一看,果真如此,又听其言:“二公子,我听那老鸨说,王烈既能把封图镇打伤,若要在此战胜公孙英之流,必然用不了三招,而且是一击致死,何须造成内外两处伤痕呢?”
梁建德点点头,道:“卓兄所言在理!”
司马卓道:“二公子,如今,只有你我知道此事,不如这就回去将王烈一刀杀了,赏金五五平分如何?”
梁建德却忧心道:“卓兄,就算王烈如今有伤在身,可单凭你我几人之力,也不敢说稳操胜券,依小弟看,断不可先打草惊蛇啊!”
司马卓问:“那二公子的意思是?”
梁建德道:“卓兄,不妨等我回去先向那刘神医探探底细,再去通知父亲,待家父召集群侠合围‘鸿飞苑’,群起而攻之,方可无虞!”
司马卓道:“二公子,我看没这个必要吧,王烈先败封图镇,再斩公孙英,还为令弟疗伤,此时必然功力大耗,体力极虚,你我趁此良机一举杀之,定非难事,又何须劳师动众呢?”
“这……”梁建德犹疑了一下。
“二公子何时变得这么胆小?要知道,此次令尊会盟关中群侠,少说也有百余号人,大家一拥而上,砍了王烈,赏金大家又该如何分呢?况且,此间之事乃你我发觉在先,若是让其他外人也来分一杯羹的话,那实在是万万不妥啊!”司马卓道。
梁建德道:“卓兄,话虽如此,我梁家在华亭可是名门望族,王爷那些赏金哪怕撑破了天,也抵不过性命值钱!况且小弟学艺不精,武功修为远不及卓兄,又怎敢为了身外之物舍命犯险,仓促挑战王烈这等顶尖高手?卓兄想拔头筹,小弟自知深浅,此事万万不会让兄长为难!”
司马卓问:“那二公子做何打算?”
梁建德笑道:“等我们同回府上,小弟留给卓兄半个时辰,先由卓兄对王烈下手,小弟则先将情况细禀家父,由家父暗中召集群侠,精密部署,若兄最后不敌,再从旁援手,为兄解围!”
司马卓一听,正合他意,遂拜谢道:“如此,多谢二公子!”
“卓兄言重了,若非兄长追问那老鸨,我们也断难寻到这个地方,这个头功当属于兄长!”梁建德说着翻身上马,对众人道:“所有人上马,赶紧回去!”
“是!二公子!”
于是众人雪夜打道回府,向西驰马十余里,眼见前方便是梁府,时已过丑,只见远处一骑飞驰而来……
“是二公子回来了!”
梁建德一看,是府上家臣梁泽,乃问:“刘神医开口了吗?”
“二公子,那老头儿受刑不过,这下全都招认了!”来人道。
“他说什么?”
“刘神医说,今日那公孙英正是王烈伪装而来,公孙宗主已被王烈和秦逸所杀!”
梁建德回头,对司马卓道:“卓兄所料果然不错,王烈竟要在别人的帮助之下才能战胜公孙老儿,此伤当真不轻啊!”
司马卓上前一揖,道:“二公子,某家这就去了!还是那句话,待取了钦犯人头,这赏金也必有二公子的份!”
梁建德也回拜道:“此所谓富贵险中求,祝兄今晚旗开得胜,来日富甲关中,雄霸武林——”
司马卓赶马而别。
梁涛上前,暗暗对梁建德道:“二公子,这厮忒煞无礼,竟敢与公子抢人头,要不要属下派人将他……”说着手势一斩。
梁建德微微一笑。
“不必费事,王烈假扮成公孙英,尚能运功治好我弟弟,这哪是重伤之人所能办到的。”
“二公子说的也是!”
“这个司马卓既然不知天高,不自量力,我们就任他一去不复返吧!”
梁涛赞道:“还是二公子英明!”
梁建德道:“走!我们先去‘百劫楼’看望一下刘前辈。”
“是!”
……
梁府鸿飞苑。
王烈睁开眼。
雪地里,似听见脚步的“唦唦”声……
王烈觉察有人来了,即从床上坐起,旋即听见门外说话——
“原来是‘雪花神剑’司马大爷!晚辈有礼了!”
“李琴娃儿,我正有事找你师父。”
“师父他老人家正在里面休息呢,请您止步!”李琴说到这,已经拦在门前,王烈透过门上的窗纸,正看见李琴娇小的人影,只听门外李琴对司马卓道:“天色不早了,司马大爷您若有什么事,不妨明日再来吧。”
“只是事态十分要紧,容不得明日!”
“那便请您在此稍候,容弟子进去禀报。”
“且慢,李琴娃儿!”
“怎么了?”
“只怕里面的人,并不是你的师父!快到某家这边来!”司马卓边说,一边将手背到身后,暗御内力于指尖。
李琴回他:“司马前辈说笑了,公孙宗主就在屋内,如何不是琴儿的师父?”
“叔叔没有说笑,你的师父已经死了!房中之人乃是……”司马卓眼中暗露杀机。
“你乱说!啊——”李琴惊叫一声,只见司马卓手作剑指,碧气横袭!
李琴赶忙拔剑抵挡,剑气击中钢剑,只听见一声脆响——李琴只觉身子轻飘飘的向后倒去,背心重重撞上门板“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李琴捂着小腹继续站起,艰难用剑拄着地面,道:“你不要过来!”
“你这娃儿,竟如此执迷不悟,好,那某家便连你也杀!”说到这,司马卓放出第二道剑气,李琴只觉身后的门缝中有异动,一股厚重的内力正涌入自己纤瘦的体内!
“李琴不怕,出掌打他!”
李琴立刻出掌,两股内力相撞,那房门“啪嗒”一声,分向左右散架倒下,李琴被门槛一绊,一个趔趄跌入屋内,旋而感觉被人扶住了肩头,但觉自身两腿一软,两股内力在她体内冲撞之下,李琴已内伤不轻,晕厥过去,王烈扶她倚墙而靠。
司马卓指力一收,也退后两步。
“王烈,你既已身受重伤,自身难保,还有闲心顾及旁人?”
“来者何人?”
“庄浪司马卓,前来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