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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直起身来,说:行了,没有大碍了,回家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如果有其他症状来就我这讨个药方,但估计是用不上了。
边上的几个汉子见状连忙向先生道谢,询问诊费。
先生说:诊费给我徒弟就好,休息一会,人没事就走吧,还有,在我这,不要大声说话。
那人连连称是,说着掏出几张一百,问到:兄弟,你师傅这诊金多少,怎么收?不够我回家再去取来。
我笑着说:管够了,两块,看你这钱这么大,有零的没,没零的我替你给了。
那汉子突然着急了:兄弟,你可不要跟我斗嘴,今天你家先生救了我母亲的命,问你诊费,你怎么能逗我呢?
我一脸无奈:大哥呀,我可没逗你,这诊费是我师傅亲自定下来的,收多少我说了不算啊。
那汉子走进屋里:先生,您这收费,还让我日后有事了再怎么好意思进您这大门,这里有三百,请您无论如何得收下。
师傅实在推脱不过,便对我说:这样。你去柜子里拿一颗安宫牛黄丸给他,让回家后给他母亲服下,不能让人白掏这么多钱,于心不安。
我说:哦,知道了。
找出药来,递给来人,他接过药,再称谢后带人离去。
他又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一口一口的泯着碧螺春。我坐在他边上看着他,他自顾的喝着茶也不理我,我就这么看着他,一动不动。终于,还是他按捺不住了,一巴掌抽到我后脑勺,然后回过头瞥了我一眼:怎么,不用做笔记吗?我恍然,赶紧跑进房里,取出纸笔,迅速做好记录。
师傅说:严重中暑可用刚才的手法依次治疗,切记,如果中暑欲死,可用青瓦一片,用火烤热在患者心口使劲按压,如此循环,方无大碍,记住了吗?
我回答:明白,知道。
师傅说:最近针法学的如何?进针学的怎么样了?
我说:进针已经慢慢熟练了,就是补泻手法还不是很熟。
师傅取过针来说:拿着,依次扎我的合谷,外关,内关,大陵,尺泽,这五个穴位,并且行针得气。
我接过针来,依次再师傅的右臂上扎满五针,并用捻转补泻法行针得气。看了看时间不到三分钟,我得意的问他:咋样,速度还可以吧?
师傅表情很怪,皱着眉头对我说,嗯,学了这么一段时间速度是可以了,但是有个问题啊,你这取穴手法还得继续再学,有两根扎偏了,大陵和尺泽,疼,但是我还忍得住。
我脸瞬间红到脖子根。连忙向师傅认错:先生,是我没有好好学习,请师傅惩罚。
师傅说:嗯,态度不错,不怕你错,及时改正就好,记住,没有下次了。但是,惩罚还是得有的。
他起身走进药房,从柜子里取出几颗药来:张嘴,吃了,我就当这事过去。
我不情愿的张开嘴,我知道师傅不能害我,但肯定好受不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吃到嘴里,我瞬间,整个人就不好,想吐出去,看到师傅又忍住了,咬着牙,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师傅一脸的鄙视:啥表情,我看你最近小便发黄,心火旺盛,上火比较严重,所以才拿几颗黄连给你吃,帮你去去火。好好给我嚼啊,要偷偷吐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于是,他又泯着他的碧螺春,一脸的风轻云淡,我则是一脸难产。
到了傍晚,天气逐渐凉了下来,师傅让我关上大门,准备让我在院子里给他背《道德经》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人敲响,我回过头看向门口,师傅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说:打开院子里的大灯,把我龙井茶叶取出来,再烧一壶热水,我去开门。我还正在诧异来人是谁呢,让师傅这么大排场迎接。平日里,他的龙井放在箱子里从没动过,今天都舍拿出来跟人享用了。这到底谁来了。我按师傅的要求做好,站到院子里,看见师傅同另外一个老者一起走进院子来。来人一袭麻衣,布鞋,须发皆白,但眉宇间充着一股灵气,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而且,自从进了院子看见我,他便微笑的盯着我,然后面对着师傅,俩老头相视一笑,然后剩下一脸懵逼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