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众生乐（1/2）

这一夜，万家灯火通明，酒肉菜香直钩的人肚里的馋虫作乱，外加皎洁的月夜，不失一场人间美画卷，闪耀着和谐温暖的笔墨。

苏二，也就是云苏名弥，咱的大少爷，大公子，此夜正寄居在北方边疆的一户农家，距家万里之遥。

农家很穷，半缸米还是借下财主家的，更不用说那一串腊肉了。农家也没什么人，加上名弥才三个人，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头，一个扎着总角的毛孩子，男孩！男孩眉眼倒是生的好看，可惜投错了胎，出生在一户贫苦的农家，这日子可想而知，从爷孙俩透着菜色的脸庞便可得出结论。

聊天中得知，老人就一个儿子，上战场死了，儿媳妇呢？改嫁了，倒也不提，只是可怜了这娃娃啊！

老人给名弥和自己倒满一碗酒，一饮而尽，通红着双眼，悲戚道：“我这一生也没作孽！可老天就是对我不开眼呐！可怜我那儿啊！”

抹了一把老泪，继续道：“我现在还记得我儿出征前的样子，穿着红袍黑甲，腰挎长剑，手拿一柄长矛，往那一站！英姿飒爽，开心地对我说：‘爹！你放心，孩儿会回来的，到时接您享清福去！’”老人说道这儿痴痴地笑了起来。

名弥也不好打断，就看着他笑，小孙子也眨巴着眼睛看着爷爷傻笑。

“唉！”老人长叹一口气，哽咽道：“然后我儿就死了，那一日早，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听声是奔着我家而来，老头我还以为是我儿回来了！高兴的呦，门吱呀一声开了，我伸长脖子瞧去，一看！不是，不是我儿。老头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祸事了！祸事了！’果不其然，来人通报了我儿死讯，给了我一些银两，匆匆走了。”

老人通红着双眼，凄然一笑，道：“让客人见笑啦！本不说这劳什子的，可......唉......”

名弥敬了老人一杯酒，道：“老人家不必致歉，人之常情，您的心情我也理解，丧子之痛！何人不痛？”

“何人不痛，何人不痛？”老人喃喃自语。

桌上一壶糙酒，两只破碗，一盆腊肉，少许白米，一箩筐的故事，云苏大少爷过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除夕夜。

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