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结局已定（2/2）

这里探春坐下，鸳鸯和待书也各自坐下。

探春就先悄声问道：“听说薛姨妈和薛大哥都没了？”

鸳鸯叹气道：“可不是？薛家少爷又出了人命官司，转眼就被斩首了。薛姨妈伤心欲绝，也去世了。”

探春听了便流泪道：“唉……那薛大哥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可是薛姨妈却着实可怜，也跟着丢了一条命！最可怜的还是宝姐姐，她日后孤苦伶仃一人，可怎么办才好？”

鸳鸯听了，也跟着感叹一番，说道：“依着我看，咱们家太太必定不肯叫宝姑娘一人在外，一定是要接到咱们府里来生活的。”

探春听了，便垂泪道：“我想也是这样。只可惜我却再也见不着了。”

鸳鸯想要安慰探春几句，但又一想她说得可不是实情？眼看着她就要远嫁南疆，距离这里不知几千几万里遥远，这一生谁知还能不能回来一次？

一想到这些，鸳鸯更加刺心，眼泪扑簌簌就掉下来。

二人哭了一会子，还是探春先强撑了，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都是我，这一大早就引得你哭。”

鸳鸯流泪道：“怎么怪你？咱们家如今败落如斯，叫人怎么不伤心？对了，你那里出阁的东西可都准备全了没有？还差什么？”

探春便苦笑道：“我这是去和亲，一概都有皇家的规矩，什么也都不用自己操心，万事都是齐备的，我只要出人就是了。”

鸳鸯听了这话更觉锥心。她低头想了一阵，便起身道：“姑娘，你先等我一会儿。”

说罢她便进里屋去了，不一刻就转身出来，手里却拿着一串儿佛珠过来。

鸳鸯把佛珠递给探春。

探春伸手接过来，一入手便觉那佛珠沉甸甸不知是什么料子，扑鼻都是异香。

鸳鸯便道：“这是万年不腐的沉香木，很是罕见。老太太很喜欢，以前一直把玩，如今却没那个精力了。姑娘你带着去吧，好歹是个念想，千万别忘了咱们家……”

她越是越是伤心，一想到如此精明貌美的贾探春，转眼就要远嫁万里之外，终生不得相见，鸳鸯再忍不住，低声啜泣不已。

探春也撑不住又哭了一会子，便问鸳鸯道：“老太太如今怎么样呢？瞧着好不好？”

鸳鸯更是伤心，摇头道：“不好，一点儿也不好，如今老太太已经是全然糊涂了，一问三不知，连宝玉和黛玉都不认识了，整日清醒的时候就吵吵着要回南边儿去……恐怕也撑不了几天了。”

探春听了，伤心了许久，她千想万想，可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只得叹息道：“生死有命，这可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眼见咱们家已经是注定要亡了。姐姐，你有什么打算？”

鸳鸯听了便苦笑道：“我能有什么打算……我和老太太有缘，就跟着老太太去就是了……”

探春听了骇然伤心，忙劝道：“姐姐，你怎么这么傻？虽说老太太和你好，可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敢这么想？人在哪里不是活？我说你还是为自己留条后路，实在不必这样。”

鸳鸯听了便苦笑道：“三小姐，我这是和你说句实话，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去。”

探春忙点头。

鸳鸯这才道：“大老爷已经数次来逼我了，一会儿说要我给他做妾，伺候他。一会子又和我要东要西，说是只要我把老太太的好东西给了他，他就一世不再缠我……”

探春听得目瞪口呆，这位贾赦大老爷，怎地如此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