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会念藏语了(2/2)
虽然此时已是初冬季节,但龙王潭依旧树木茂盛,碧绿满园。布达拉宫倒映在碧波荡漾的潭水中,梦幻深邃。水中金黄色的鲤鱼游来穿去,波光闪动。微风吹来,挂在亭角上的铜铃叮咚作响。安静多时的水鸟成群结队飞上天空,它们扑棱着翅膀、振翼而飞的声音听起来像在歌唱。
他们默默坐了许久,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彼此感觉什么都说了,像温柔的风,缠缠绵绵,轻声诉说。他们又绕着潭水转了几圈,走过一座廊桥,穿过宽敞的草坪,坐在一刻倒伏的柳树上。一阵风过,张浩天回头看田笑雨。田笑雨也回眸一笑,唇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眸如秋水一样清亮,柔和动人。她的目光在张浩天脸上停留片刻,又缓缓移向布达拉宫上空。丝绸般柔滑的月亮挂在高高的树梢上,如水的月光倾泻在红山和红山下的碧波深潭里,一切是那么美。
田笑雨仰望银色月光,不由得轻声吟诵:“恰是东山山上月,轻轻走出最高峰。”此时的心境竟和张浩天在山南河边如出一辙。张浩天怦然心动,禁不住轻轻搂住她,深情地亲吻她的额头……
此时,王雪梅家访回来正好路过此地,听见鱼儿“叮咚”一声,扭头就看见张浩天在月光下亲吻田笑雨的额头。俩人深情相拥,然后相视而笑。月光洒在他们身上,银光闪闪,俩人眼里都是迷人的光芒,幸福的笑容溢于言表。
无数次梦见自己和张浩天相依相偎,可今天却眼睁睁看见他拥抱别人。王雪梅像被惊雷击中了一样浑身颤栗,一棵弯弯曲曲的柳树支撑着她要倒的身体。还用千里追寻、还用扪心自问、还用他亲口回答吗?自认为风花雪夜、刻骨铭心的爱情,原来是画饼充饥的自欺欺人。王雪梅觉得自己即可怜又可笑,伤心地闭上眼睛,瘫坐在冰冷的草地上。
眼泪哭干了,天也黑尽了。王雪梅挣扎着站起来看他们刚才坐过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他们走了,所有的人都走了。只有婆娑的树影在黑夜中摇动,发出“沙沙”的声响,美丽的月亮也不知去向,天空乌云密布,夜风阵阵袭来。她摇摇晃晃地往回走,希望风再大些,最好能穿透皮肤,痛彻心扉才好。
陈西平看王雪梅宿舍的灯一直没亮,就准备去教室找她。刚回头,就看见她面如死灰、跌跌撞撞地走回来,愣了一下。他好像看出点什么,既为她担心难过,又为自己暗暗高兴。他陪王雪梅回到宿舍,给她倒了一杯水,又敲开一家已经关门的面馆,端来一碗蛋汤面。可王雪梅没有吃,只是对着天花板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