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断弦藏奸（2/2）

余光瞥见霍玧，嘴角上扬一脸嘲弄之色，卫蓁心中暗暗有了主意，她向着霍玧轻蔑的抬了抬下巴，然后又向霍珺轻轻点点头示意，才继续弹奏。由于少了一根琴弦，卫蓁必须在心中暗暗重新改动乐曲以避开断掉的琴弦弹奏。她虽然在作曲方面造诣极高，但现场改曲十分艰难，又是在如此重要的宴会之上，她心里虽然慌得很，却依然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使自己看上去泰然自若。

众人见卫蓁断了琴弦依然能够自如弹奏，都十分震惊，皇帝面色终于缓和，其他人也放下心来，霍玘目光柔和微笑看着卫蓁，只有霍玧暗暗握紧了拳头。

虽然乐曲顺利演奏完了，卫蓁依然捏着一把汗，她与霍珺上前行了礼，垂首而立。不等皇帝开口，太后便笑道：“虽有瑕疵，却也算是难得了。”皇帝知道太后疼爱卫蓁，怕自己怪罪于她，便对太后笑道：“能够随机应变，确实不凡。”说罢又看向岚王与静姝公主，岚王拱手道：“北芮果然是：十步之内，必有芳草。”皇帝点点头，对卫蓁等人道：“演奏中虽有意外，却能及时补救，弹奏中避开断弦仍然能完成乐曲，很好。”说罢道赏，二人谢了恩退去。

随后宴上，众人吃酒谈笑不提。待宴席结束，琼华琼英迫不及待上前关怀卫蓁，她虽心里有些猜想，却也无实质证据，只能推说是内侍未认真检查乐器之故。随后孙博明前来，传皇帝、太后的旨意赏赐了众人，又问责仪局掌事及其下乐司宫人，宫女内侍白白担了罪责，有苦也无处诉说。

随后霍珺又特意前来拜谢卫蓁，她笑道：“殿下还来谢我？是我差点连累了殿下。”霍珺道：“如此重要的宴会，乐司自然要仔细检查乐器，琴弦怎会无故断掉？此事颇为蹊跷。”卫蓁苦笑道：“怕是我运气不好，此事不要再提了。”霍珺叹了一声，道：“我在宫里不受什么重视，不然必定帮蓁姐姐仔细调查一番，找出是谁捣鬼。”卫蓁听了这话，心中十分感动，又转念一想，霍珺未必帮不上忙，于是笑道：“你若想帮我，也不是没法子。”霍珺忙问其计策，卫蓁笑道：“你只要找到一个小宫女，这事也就了结了。”说罢将自己在偏殿遇到的事情告诉霍珺，他听罢道：“听蓁姐姐这样说，此人的确可疑。”卫蓁点点头，道：“因为当时还有旁人在，我不便说出来。何况我也只是个公主伴读，若真是苛责或问询她，倒让人觉得我轻狂。”霍珺道：“两位皇姐视蓁姐姐如亲姊妹一般，请她们帮忙岂不更好？”卫蓁摇摇头，道：“说了殿下别恼，因你少参与宫中事务，更不引人注意。两位公主若是参与此事，必定大张旗鼓，将此事闹大了反而不好。只是想心里有个算计，今后留个心眼提防也就罢了。”霍珺听罢点点头，道：“如此便依姐姐所言。”

卫蓁向霍珺形容了那宫女的身量样貌，他受了卫蓁所托，自然格外上心，几日后便有了眉目，告诉卫蓁这个宫女乃是德妃宫中的一个粗使的宫女，这个结果与卫蓁所猜想的大相径庭，不由得惊问：“我从未得罪过德妃娘娘，她为何要做这样的事？”霍珺笑道：“这姐姐就想错了，想必指使之人并非德娘娘。”卫蓁问其原因，霍珺道：“芸国使臣到北芮之前，惠娘娘身边的姑姑与这个宫女往来频繁。宫中谁不知二人势同水火？蓁姐姐细想便知。”卫蓁点点头，道：“虽然我猜到可能与惠妃娘娘有关，却也想不通我是哪里得罪过她。她与昱王不知为何都好像对我很是厌烦。或许是我不经意间做了什么，令他们不满罢。”霍珺道：“姐姐为人和善，怎会与人结怨？怕是他们好丹非素，过不在姐姐。”卫蓁思量片刻，道：“总之此事不要对他人提起。今后我小心些就是了。”霍珺连连点头，道：“姐姐说的话，我自会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