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瑜亮之心（2/2）

这一瞬间，小乔嘴角微翘，就等诸葛亮踏入圈套。

诸葛亮犹豫不决，不知不觉，额头已是冒出冷汗。这样的情况，对他而言，是第二次。第二次有人将他逼到进退两难的地步。

鲁肃见状，忧虑尽消，笑道：“落子无悔。孔明若是下不了决心，向夫人认输，并不丢人。”

小乔仍有期待：“现在放弃，言之尚早。先生不妨再想想。”

赵云还是第一次看到诸葛亮面露难色的样子，不禁心感忐忑，双拳握紧。

诸葛亮收回黑子，再度闭眼深思。

屋外的周瑜，静静听着一切动静，内心却如波澜不息。

蓦然风过窗动，发丝飘舞。诸葛亮思路一转，反其道行之，随即一子入局，自损黑棋阵势。

鲁肃、赵云皆看不明白。

诸葛亮解释：“黑白棋局已满，进退无路，唯有放弃一片，让棋路敞开，方能破局走得更远。”

小乔露出愉快又动人的笑容：“贪功求胜，而不得出路。自损一片，则海阔天空。得与失，往往就在一念之间。先生是第二个破解此局的人。妾甚是佩服。”

棋局既破，赵云心中一阵轻松，抱拳问：“敢问第一人是？”

诸葛亮猜得到答案，摇扇说道：“当然是周都督。”

小乔默认，心中对诸葛亮十分欣赏。

侍女迅速将棋台撤走。

辩论与棋局都难不倒诸葛亮，小乔心中明白，若要再进一步，必须直接一点。

“先生之才，放眼天下，屈指可数。妾曾闻，凤凰非梧桐不栖，贤士非明主不依。如今天下，曹操已得其二，兵锋即将荡平南国。不知先生对未来有何看法？”

小乔表面上是谈局势，实际上则是试探诸葛亮的前程意愿。

诸葛亮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今天小乔与鲁肃的目的，不由地轻笑一声，回应道：“千里马之所以能翻山越岭，无往不利，是因为遇到了伯乐。亮此生，唯有助刘皇叔对抗曹贼，中兴大汉。正如周都督辅佐孙将军，稳固江东基业。曹军虽强，但运势已到极点，接下来只会步入下坡，并不可怕。其实，亮与周都督，是一样的心思。”

此番话说出来，是自信，更是向小乔、鲁肃表明心志。

小乔闻言，内心一震，既佩服诸葛亮从一而终的抉择，也惋惜收揽不到这样的贤才。

此时，周瑜已按耐不住，要亲自出手。

“诸位都在啊，真是热闹。”

周瑜假装刚刚回来。

鲁肃立即配合：“都督，你可算是回来了。孙刘联盟已成，孔明先生想与你谈一谈抗曹之事。”

周瑜露出微笑，说道：“甚好。便让我与孔明先生单独一谈吧。”

鲁肃、赵云、小乔以及侍女迅速退出书房。

现场，只剩瑜亮二人了。

周瑜不浪费时间，直入重点：“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对先生就甚为欣赏。”

不死心，即使明确知道了诸葛亮的意向，周瑜也绝不死心。

诸葛亮知晓周瑜的心意，只可惜缘有先来后到，不可强求。

“能得都督厚爱，是亮的荣幸。其实亮对都督也是十分敬佩。”

周瑜抱拳说道：“瑜一生，最是向往伯牙、子期之情。若先生不弃，瑜愿与先生高山流水，畅游东吴乃至天下。”

说到最后，周瑜有点激动地抓住诸葛亮的左手。

“这……”诸葛亮一时愕然。

刚好，小乔去而复返，要拿桌上的香囊，撞见了这一幕。

瑜亮惺惺相惜，是很美好的画面。

但此情此景，小乔看在眼里，只有一阵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