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离别愁（2/2）
光明女神，你算个屁，听见没有，我手下的兄弟是以我的名义起誓的。
艾特实打实地拍拍他的肩，说道：“这才像个男人，我相信你。还有我的不辞而别，就帮我向小莉迪亚致歉，你先走吧，我还有些事情还要给克里丝汀娜说。”
小约翰跑了两步，蓦地回首对艾特深深鞠了躬，“谢谢！”再才转身消失在林中。
“在所有种族里，男人的眼泪是种懦弱的表现，如果以后要他们作你的部下，你就不敢表现你这样的一面。”直到听不到小约翰的脚步声，静候多时的克里丝汀娜才开口说话。
“不错，世俗中男人的眼泪收获唾弃，女人的眼泪赢得同情。但有种情况例外，那就是统兵驭下，男人的眼泪更能见证他与部下的情谊，在生与死之中引发血性的共鸣，而若是女性统帅绝不能流下一滴泪，那代表着软弱和恐惧，会影响整支队伍的士气。小约翰不是一个轻易受人驾驭的家伙，收服他要用心，不仅仅暴打他一顿，所有……”艾特侧目看了克里丝汀娜一眼，她依然是那么美丽，这些年来岁月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变化。
啪！“卑鄙无耻！”一声响，艾特白晰的脸上出现五个纤细的手指印。
克里丝汀娜望着自已的右手呆住了，马上陷入深深的自责，她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这么冲动，他本来可以轻易躲开的，心头暗自恼他为什么不躲。
“嘿嘿……”艾特干笑两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看着他没心没肺地笑，克里丝汀娜又后悔起自己怎么没有把他打重点，让他笑不出来。
“以自己眼泪来博取他人好感不说，难道你不知道莉迪亚喜欢你吧，她在梦中都在念着你的名字，为了笼络人心，你就这样将自己的女人供手送人，你是根本不是个男人，你是个恶魔。”
艾特干笑变成了冷笑，“我再说一遍，莉迪亚不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她自己，她爱谁，喜欢谁只能由她自己来决定。我是喜欢她，但不等于爱，爱明白吗？我才多大，她才多大，小屁孩而已，知道什么叫爱吗？
就象你，会爱我这个人类小孩吗，肯定不会，因为一个拥有高贵的精灵根本看不起什么人类，就算这个人类多么的杰出，他也不过是个短生种，当你正值花样年华时，他可能还嗷嗷待哺，还是青春年少时，他可能已是耋耄老人，当时你们时到中年，他早已化作白骨。
所以美丽、高贵的精灵的小姐，你认为会爱上一个短生种的人类男子吗？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
“不知道谁说过，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这个人类足够善良，足够勇敢，甚至能感动伟大的母亲树，就拥有短暂的幸福会让我背负永生的痛苦，我也会为他守候，直至我的身躯重归自然女神怀抱……”精灵怒了，一双明亮的青瞳逼视过来，离艾特的黑瞳不到一指宽的地方停了下来。
目光如炬带着灼热，仿佛要对方熔化掉才罢休。艾特败了下，面前这双清澈不含半分杂质的眼睛，他发现自己永远无法直视，我才十三岁怎么能干过百多岁的妖怪，他给自己这样一个苍白无力的理由。
艾特移开了目光，有种无力的感觉，仿佛方才大量消耗他的元气。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带着伤感的语调道：“我为刚才的话道歉。不错，我在利用人性弱点，但与正义无关，莉迪亚成年后她会有自己爱情抉择，不会有任何人强迫她。对于分别，我也很难过，我刻意不让胖查他们看见，想让他们知道，我，艾林.莱恩施特永远是他们强大支柱，一颗永不坍塌支柱，他们需要这样的精神力量。”
“而小约翰的性格比平常的孩子更加坚韧，向来认为我是个强大、无耻的混蛋，我给他看到我人性的另一面，是想让他明白，我和他一样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拉近彼间距离。
而你，我根本不想对你隐瞒太多，在这里彼此都是怪物，何况我背负很多，很累，总需要一个港湾靠一靠。”他苦笑一下，“你是我除了父母外最亲近的人，你也是知道我秘密最多的人，想不到你现在还是不理解我。”
克里丝汀娜怔怔看着他，小意地昵喃：“对不起，我只是感到害怕，你对别人心性阴影太过了解，你的话又是那么直白，每一下都切中要害，我感觉象整个人都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你的面前。无论美的、丑的一览无余，这种感觉很恐怖。”
“没有你说的那样厉害，人性本来就是最难把握的东西，我根本就不可能揣度所有人心中所想。”艾特无奈地耸耸肩。
“这是给你的，我最近才雕好。”艾特递给克里丝汀娜一个小小的木雕，仿佛忘记俩人刚才吵架的不愉快。
一个很可爱的袖珍姑娘，长而微曲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泄在双肩，精美到极致的五官在方寸之间清晰可见，婀娜多姿的曲线和顾盼生姿的神态正是克里丝汀娜惟妙惟肖的缩影，让人看之入神、入心，好一个巧夺天工的雕像。
克里丝汀娜拿在手里细细端详，爱不释手。
艾特又从身上取出两本书来，递给她，俨然是从图书室找到的艾米尔大师的笔记，“这两本书，我看了无数遍了，上面有许多我写的心得和注解，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克里丝汀娜拿在手中翻了翻，笔记里又新写满许多新字迹，把许多深奥的原理解释浅显直白，如果是艾特自己看完全没有必要写得这些繁琐，她目光有些发虚，眼神中充满氤氲之气，“这太贵重……给了我，你怎么办。”
艾特笑笑指指自己脑袋瓜子，“全在这里啊，你就放心地拿走吧，几百年以后你缅怀的东西能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