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白土见闻(1/2)
风行烈端着一个大白搪瓷碗,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眼瞅着院子里布单子上的那些虎头,心里面一个劲儿的嘀咕着,‘我的天哪,这老支书家到底种了多少当归呀,那天那一架子车,也就有个200多斤吧,看着院子里,虎头至少还有300多斤,那其他的节子,毛毛啥的不知道还有多少?,这一年不知收入多少?’
“小伙子,吃完了吗,吃完了让我家老婆子再给你盛一碗”,老支书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自己搬了一把小凳子做到风行烈的身边,手里捏着那杆老旱烟,看着风行烈说着。
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位是荟岷镇的党委书记,可是郭士俊却还是喜欢喊他‘小伙子’,而风行烈却也很高兴的答应着,一老一少之间却是相处融洽,看得其他人倒是目瞪口呆。
刚才一走进屋子,杨东平就把查获的那笔钱放到老支书郭士俊的手里,看了眼风行烈之后对着老支书郭士俊说到,“老支书,我们的工作太缓慢了,还请您多多担待呀”
“没事的,谢谢你,杨所长,真的没想到竟然还会找回来,我老头子真的谢谢你了”,老支书郭士俊对着杨东平说到,
“老支书,这是我们的工作,以后还请您多多监督呀”,杨东平都感觉不好意思的,这笔钱,他心里最清楚是咋回事。
小偷是被捉住了,可是四千多块钱被那几个小偷花的就剩下一千过点,就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给风书记交待,可是没有办法,这件事可是风书记严令必须有个交代的案子,所以,杨东平也是硬着头皮给风行烈汇报情况。
可是风行烈却没有说什么,看了看手里的笔录和那一沓子钱,想了想说到,“不足的钱我来垫付吧”,
“这怎么行呀,书记,这绝对不行”,杨东平激动的说着,
“没关系,谁让我答应那位老人家了呢,谁让你的工作干的不扎实呢,谁让你现在开始翘尾巴了呢,谁让药材大市场是今后发展经济的重要战场呢,我不能让我的承诺失效,我不能让老百姓失望,所以,这笔差额我来补足,你要是真的心疼我的钱,你以后把工作干的扎实点,干的漂亮点,否则,以后我要是再碰上类似的事情,杨三郎,你就回家去吧”,风行烈语气淡淡的说着,杨东平却感到在自己的身后有一个鞭子在狠狠的抽打着自己,他明白风行烈的意思,也就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风行烈的办公室。
倒是在杨东平和老支书说话的当口,风行烈和王立,还有他的那个助手周晨军三个人,蹲在院子里的布单子旁边,伸手拿起一个正在晒太阳的虎头仔细的看了起来。
风行烈掂了掂手里那个虎头的份量,低声的对王立说到,“王所长,这个估计都有二两了吧”,
王立从风行烈的手里接了过来,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秤一秤,112g,不由得惊奇的看了看风行烈,笑着说道,“可以呀,风书记,这手秤差不离呀”
“还差了12g呢”,风行烈笑着摇摇头,看了看手里的虎头,在看了看院子里晒太阳的其他虎头,低声的对王立说,“我说王站长,这老支书家的虎头咋就这么大个呢,是不是有啥秘诀呀”
“除了品种就是土地,要算的话加上用心,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可以解释得了”,王立看着满院的虎头,想了想对着风行烈说到,“不过这里的虎头真的很大,就像你手里的那个,七八成干,要是干到九成多,也就是个二两的哈数(方言:左右)”
“小伙子,先吃晌午,吃完晌午再聊吧”,身后传来老支书的声音,这倒让风行烈和王立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老支书,你们赶紧吃吧,我们已经吃过了”,风行烈赶紧站起身来冲老支书摆摆手说到,
“那怎么行呢,农家没有这种待客规(kùi)程,哪有让客人看着主人家吃饭的道理,你这样说岂不是让别人笑话我老头子吗,走走走,先吃晌午,吃完了再说”,老支书不由分说的拉着风行烈和王立朝着北方走去,边走边回头对后面的周晨军喊道,“小伙子快点过来”
话既然说到这份儿上了,风行烈也就没有在说啥,端起一个放在炕桌(方言:矮脚桌,一般摆在炕上)上白搪瓷碗,斜挎在炕沿上,吃了起来。
老支书倒是想让风行烈上炕(方言:北方住宅里用砖或土坯砌成,上面铺席,下有孔道和烟囱相同,可以烧火取暖的床),盘盘脚儿(方言:盘腿)坐着吃饭,上炕吃饭可是北方农家最尊贵的礼节,可是风行烈却死活不上炕,老支书好像要发火了,不得已风行烈才低声说“我不会盘盘脚儿”,惹来大家一阵笑声。
晌午倒是很平常的农家饭,菜糊糊,还有煮的花花(方言:煮烂)的洋芋,绿的菜叶,加上白的洋芋,用白面打个勾芡,糊糊的,还有一丝淡淡的油花,不禁让人食欲大振,胃口大开呀。
不过这个菜糊糊看着好吃,吃下去却是很涨肚子,这不刚吃了大半碗,风行烈就从炕沿上下来,干脆抬个马扎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心里还是暗自庆幸,幸亏没有上炕,这一上炕岂不丢人?
“老支书,我已经吃饱了”,风行烈听着老支书的话,赶紧说到,
“没关系,再吃点,这菜糊糊不顶饱,这也就是在家里这样吃一顿晌午,凑合凑合,要是搁饭口儿,这样一顿晌午还不叫别人骂死,说老郭头抠门”,老支书嫌坐在小凳子上不舒服,干脆一屁股坐在房檐底下台阶上码放的一方木头上,点着老旱烟,笑呵呵的看着风行烈说到,
“老支书,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风行烈喝完最后一口菜糊糊之后,起身将白搪瓷碗放到屋内的炕桌上,之后走出屋子,递给老支书一根中华,自己点了一根之后,笑着对老支书说到,
“我知道你想问啥”,老支书右手将那根中华接了过来,别在耳门上,用旱烟杆指了指院子里的虎头笑着说,
“是呀,老支书,我就想问这个问题,这些虎头到底是咋长出来的,这么大的个头”,风行烈看着老支书,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在我们白土村,这是很平常的事,几乎家家户户的虎头都有这么大,甚至比这还有大的呢,不过呢,这根儿,却是在我这儿呀”,老支书吐了一口旱烟之后,有点神秘的对着风行烈说到,
“比这还大,有多大呀,还有根儿,什么根儿呀”,风行烈几分惊奇几分糊涂的看着老支书那神秘的样子轻声的说到,
“小伙子,你跟我来”,老支书将手里的旱烟杆磕巴了几下别在腰里,带着风行烈顺着屋檐底下的台阶,来到了小东房(方言:东房偏房)门口,推开门,当先走了进去,风行烈跟在老支书的身后也走进了小东房。
迎面就看见坐落在山墙处的一个朱红色的三斗柜,在三斗柜上面正中间摆着一个红漆盒,红漆盒子上供着一个用装台钟的玻璃匣子罩着一个,个头有点大而且是完全干透了的大虎头,墙上贴着一张掉了色的财神像,
风行烈目测了一下,这个虎头大约有个半斤多吧,在红漆盒跟前还摆着一个白沙碗,碗里面正插着三炷香,香头一名一灭的,看碗里以及碗沿上的香灰的痕迹,应该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了,风行烈看着一切,不自禁的呆住了。
“小伙子,这个就是我们白土村的‘虎王’,净重6两6钱”,老支书得意的说到。
“6两6钱?”,风行烈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半斤多呀,都可以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就是这个虎王,我们白土村的虎头才有这么大的个儿,而且,我们白土村的虎头,就是个儿大,其他的倒是很一般,什么节子啥的,毛毛几乎都没有”,老支书对着‘虎王’拜了下之后,走出了小东房。
风行烈也是照猫画虎,拜了一下‘虎王’,走出了小东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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