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呱呱坠地（2/2）

乳娘不时地擦着她额头的汗，安慰道，“小姐，再忍忍，女人生孩子都是这般过来的。生过第一个，以后再生便会好过些了。”

莫小沫只感觉到疼痛难忍，对于乳娘的话，只模模糊糊听到了后边一句，掐住自己的掌心，心里默念，这辈子都不会再生了，如此痛苦，不想再经历了。

刘大姑掀开门帘，提着包袱走了进来，乳娘立刻站起身，将她引至莫小沫身边。见莫小沫脸色一片惨白，刘大姑心中开始有些惴惴不安。这千金小姐身子骨都是娇弱的，不似乡村女子那般身强体壮，这要是出了一些好歹，可如何是好。想至此，是匆匆打开了包袱，将要用的东西取出来，这次接生，更须小心翼翼。

“小姐，你可莫担心，有我刘大姑在，保你安安稳稳地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刘大姑将一段软布放于莫小沫的口中，让她咬着。

乳娘在一旁瞧得心急如焚，这都近半夜了，孩子还是没有下来，眼见着血水一盆一盆地端出去，莫小沫的声音已是叫得发哑，人也已是疲惫不堪，乳娘的心是越提越上，这可不能出一点差池。“刘大姑，这孩子得多少时辰才能生下来？”

刘大姑此时也有些心慌，这小姐瞧着倒是有些难产的前兆，对于乳娘的问题，只能回道，“莫急，这生孩子是得花费一些功夫的。时辰到了，这孩子就会出来。”

乳娘听了此话，心仍旧不能放下来，坐在莫小沫身边，握住她的手，给着鼓励。

凌晨时分，婴儿的啼哭声终于传出。产房外的小筝喜极而泣，蹲下抱着身子，心里谢着上苍。她想跟着进产房照顾莫小沫，但是，无奈她还是未出嫁的女子，不能进产房，只能在产房外候着，心里焦躁，却别无他法，现如今终于是生下来了。

刘大姑抱着婴儿也是舒了一口气，暗叹着，这小姐真是好福气，眼见着是难产的样子，可峰回路转，竟是顺利地生下来了。将婴儿递与乳娘，笑着说道，“恭喜恭喜，是位千金。”

乳娘接过婴儿，激动难抑，折腾了这么久，终是平安地生下了。将婴儿抱着给莫小沫瞧，只是莫小沫身子虚弱，连手都无力抬起，望了一眼这婴儿，便昏睡了过去。

自生下孩子之后，莫小沫便每日在床上安心坐着月子。*吃着补品，莫小沫很是腻味，想吃些清淡的，乳娘倒是眉眼一板，说着，这姑娘家啊，可得在好好坐月子，要是没补好身子，受了凉，以后可有悔恨的时候。

瞧乳娘说得一本正经的模样，莫小沫咯咯地笑出了声，点着头应她，“乳娘说的是，我一定好好听乳娘的话。”乳娘见她不当一回事的模样，佯怒地点点她的头，将她扶着躺下，而后，端着剩下的鸽子汤出了房间。

这在月子期间不随意走动，莫小沫还能忍着，毕竟有书看，倒也不觉得乏味，只是这不能洗澡，让她不习惯。天是越来越热，乳娘还翻出了厚被将她捂得严严实实，嘱咐小筝好好看着，莫让她的腿伸出来，受了凉。

盖着厚被，汗无法蒸发，久而久之，莫小沫觉得自己身上不仅黏腻，甚至有些异味，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只是自己的孩子倒是不嫌弃，喂奶的时候，小脑袋拱来拱去，寻了舒服的位置便吮着，再也不肯松开。莫小沫欣慰地轻拍着她的背，还是自己的孩子好，不嫌母脏。只是想着过了月子，孩子便不能自己亲自喂养了，乳娘寻了一个长相端正，看起来干净的少妇王氏，以后由她哺乳孩子。

细细端详着怀中的孩子，发现这孩子的变化真是神奇，刚生下来的那几日，跟一只皱猴子一般，浑身皱巴巴的，蜷缩在一起。现在倒是长开了，没了先前的样子，浑身肉嘟嘟的，散发着一股**，只是总是懒懒地，不怎么肯睁开她的眼睛，偶尔几次睁开了，不一会儿，竟又阖上了。莫小沫慈爱地亲亲她的额头。

小筝在一旁看着，笑着说道，“这小小姐真是可爱，好像画中的小仙童一般。”

莫小沫笑而不语，又是细细地打量怀中的孩子，初为人母的喜悦，怎么也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