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楚子然的选择（2/2）

“原地待命。”他吩咐了一句，叫上穆元和冥羽，三人骑马前往。

三人在石碑前停下，楚子然仔细看了看上面，面色凝重，一字一句地念道

“飞雪城，经历大大小小数百场战争，整座城共被毁五次，易主十余次，埋尸数千万，民不聊生。人皇天恩浩荡，赐此地战乱不及，兵家不争，休养生息，免受战争荼毒。”

穆元看了之后，试探性地问道“大人，我们……要不要进去？”

楚子然没回答，只是驻足于石碑前。良久，他低声说“我们先进城看看。”

“是。”

三人放慢速度，往城中走。

飞雪城中人见三个人身披铠甲，胯下灵马，腰佩宝剑，纷纷围在城门后议论，是不是战争又要来了。

三人慢慢靠近城门，突然，城中飞来一只纸鸢，摇摇摆摆，落在楚子然的马下。

“吁”楚子然让马停下，他翻身下马，捡起这只纸鸢。

城中，一个小女孩从围观的人群里跑了出来。

小女孩丝毫不怕他们，迈着碎步跑了过来，她欲言又止，站在他们面前涨红了脸，楚子然微笑，温柔地问“小家伙，这只纸鸢是你的吗？”

小女孩没说话，只是拼命地点了点头。

“来，既然是你的，就还给你了。”楚子然蹲下，摸了摸她的头，把纸鸢递给她。

“嗯！谢谢！”小女孩奶声奶气地道了声谢，两只水灵灵的眼珠子在楚子然身上扫过，她顿了顿，疑惑地问“大哥哥，你们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楚子然沉默了，他们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当然是打仗。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打仗厮杀只是家常便饭，对于这个小女孩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意味着流离失所，意味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他看着这个小女孩澄澈的双眼，天真，单纯，对未来充满着向往和憧憬。他突然有些罪恶感。他笑着说“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而已，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

“去很远的地方？”小女孩正欲继续问，城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她很快来到他们面前，还没等他们搞清楚状况，她就把那小女孩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拜服在地，低着头谦卑地说“舍妹年幼不懂事，要是冒犯到几位将军，还望放过她，有什么罪过，小女子愿意承担。”

楚子然一笑，伸出手去扶她“姑娘请起，不必如此慌张。”

女孩低声说“谢过将军宽宏大量。”

楚子然将她扶起来，问“你们城中百姓生活如何？”

“回将军，百姓安居乐业，欣欣向荣。”

“嗯。”他点头，问“附近可有城池能容人？”

女孩沉默少许，说“往前走一百里，有一小城，名无朝。”

“好，谢谢你，回去吧。”

“小女子告退。”女孩盈盈一拜，带着她的妹妹往回走。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下来，然后转头问“将军，战争要来了吗？”

楚子然怔了怔，笑着摇头“不，战争不会来你们这儿的，我保证。”

他上马，调转马头“穆元，柒符，我们走。”

女孩看着他们的背影，大声问“您是谁？”

楚子然遥遥答道“逍遥王。”

回营之后，楚子然看了看地图，吩咐道“走，绕过这里，我们去无朝城。”

“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按我指令行事就好。”

穆元依然有些犹豫“真的不占这里？”

楚子然瞥了他一眼“人活着，不能光争输赢，总要争个对错。行了，我们去无朝城。”

“好吧。”

没有其他异议，大军绕过飞雪城，去了无朝城。其实他们完全可以不管这些所谓，直接入驻飞雪城。要是能占领这里，他们打败明守义的机会就会大很多。但是，楚子然觉得有时候，人不能光想着输赢利益，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底线。